“沒錯。”

寒莫琛確實是那樣想的。

他對于逼問一個人并沒什么耐心，一個星期過去了，那個女傭在經歷了那樣的折磨以后依舊不愿意吐露一個字的話，留著也沒什么用了。

有時候寒莫琛恨自己出身在豪門世家，身受家族的各種束縛，沒有任何自由。但那一刻，他慶幸自己是豪門之人。

豪門之中處理一兩個傭人是很常見的事，這個世上，有錢能使鬼推磨，有權更是能只手遮天，豪門家族想要掩蓋一起殺人案件實在太簡單不過。

原本若是這女傭心思沒那么多，一開始就老老實實交代，寒莫琛會按正常法律途徑將其送到警察局，讓她依法接受處理。

可這個女傭似乎并不那么乖巧，每一句話都在觸犯著他的底線，讓寒莫琛在惡心她的同時甚至還想殺了她。

若不是最終她說的那些內容對之后的調查有一些作用，寒莫琛斷然不會繼續留著那女人。

方辭雖說震驚了一會兒，但馬上又恢復了原本的常態。

是他過于大驚小怪了，也是，寒莫琛以后是要當家主的人，是要掌管整個寒家的人。

這點生殺大權的魄力若是都拿不出來，怕是難以服眾。

想到此，方辭也就釋然了，只是心中又開始心疼這個比他小了五歲的弟弟。

十三歲的寒莫琛，他本不該承受這些血腥，本該能夠快快樂樂地過完這段青蔥年華，卻過早經歷了太多的事，讓他整個人由內而外的氣質都是老氣橫秋的。

方辭在心中暗暗決定，寒莫琛以后的人生，他一定要好好輔佐對方，為對方減輕壓力，也許這是他為了報答寒家能盡的微薄之力了。

……

寒老夫人因為連續兩年多服用那藥粥的緣故，雖說已經接受過方辭的治療，但那慢性毒藥多少還會存留在寒老夫人的體內，無法完全祛除。

老人家的元氣還是受到了損害，還好及時地懸崖勒馬，這才避免了一場悲劇。

方辭道：“只要連續吃我給寒奶奶開的藥，吃一年，寒奶奶體內的毒素應該就能徹底排出了，你也別太擔心了，莫琛，寒奶奶如今精神狀態不錯，恢復得也快。”

“嗯。”寒莫琛淡淡地應了一聲，走向了寒老夫人的屋子。

還沒進門，就聽到老人家爽朗的笑聲。

好久……沒聽到奶奶如此高興的聲音了。

“哎喲喂，我的乖寶貝呀，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寒莫琛剛打開門，看到的便是床上坐著的一老一小。

小家伙正趴在床上，笑眼彎彎地看著寒老夫人，而寒老夫人忍不住將小家伙的臉捧起來親了一口，豎起大拇指稱贊道：“小布丁，真棒！”

“怎么了，寒奶奶，看您笑得這么開心？喲，在和小布丁玩呢？”方辭隨和地問道。

寒老夫人突然激動地說：“琛兒和小辭來了，你們快來看，我剛剛給小布丁的一幅中國地圖拼圖，她十秒鐘不到就給拼完了，你們說這孩子聰不聰明？”

寒莫琛和方辭都是一怔，旋即眼中露出驚喜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