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歷的年底緊隨陽歷的新年而來,過年前要逛逛商場,多少采辦一點是不成文的規(guī)定,我外公腿腳不好,我就想著給他買一個腳部按摩機寄回去。
蔣泊州陪著我轉(zhuǎn),我們買完了按摩機時間還早,就在商場樓上樓下的亂晃,晃到寢飾那層,本來也沒有什么,照舊是看看,卻不想導(dǎo)購小姐很熱情,上來就對著我們兩個笑問道:“先生小姐是要布置婚床嗎?”
本來最近我和蔣泊州就處在從純愛到(性)愛過渡的非常時期,蔣泊州怎么想我是不知道,反正我被那個導(dǎo)購小姐這么一提,覺得怪不好意思地紅了臉,看看商場裏的雙人床都有些尷尬,說實話,我的思想有問題,我不是一個剛正不阿,思想單純的成年人。
蔣泊州婉謝了那個熱情著不管別人什么情緒就開始介紹的導(dǎo)購小姐,拉著我往前走,我感覺他沒有什么反應(yīng)很是淡定,但他走了幾步,停下來有幾分商量的口吻同我說道:“不然,我們買一張婚床吧。”
我漲紅了臉,卻也忍不住笑因為他的也不鎮(zhèn)定,我低著頭問道:“擺哪呀?”
“你家?”他小心問道。
“不行。”我給燙到了似的趕忙說道,若是擺我家,我覺得我會立馬古墓派小龍女的。
“酒店?”蔣泊州遲疑了下,再一次小心試探問道。
我想了想,抿嘴點了點頭。
“好。”蔣泊州回了一句,牽著我的手繼續(xù)往前走,但不是繼續(xù)逛商場而是出了商場,去了一家五星酒店的一間套房。
我和蔣泊州的(情)愛很順利,除了一開始坦誠相見時的小尷尬和緊張,很快就漸入佳境,本能歡愉了,用專業(yè)術(shù)語說,就是我們彼此很契合。我一直覺得性不會是愛的全部,但也是愛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所以,因此我更覺得和蔣泊州談戀愛真的沒談錯,不冤枉,至少完成這個過程后,不管女人是由男人肋骨做成的這一說是不是真的,我反正是有一刻莫名覺得我可能就是蔣泊州的肋骨做的,若不是,那就是他是用我的肋骨做的。
蔣泊州抱著我,我也摟著他,我們交頸擁著,他這一刻對我來說的的確確就是世界上最親近的人,我張開眼瞅著他,忽然覺得我執(zhí)迷于柏拉圖式的愛慕想著張樸言是上個世紀的事情。我的眼眶還有些濕,提醒著我剛才交合時的感受,我不禁有些動容,好奇地越發(fā)仔細打量蔣泊州,世上往來的人千萬,我唯獨選了他,說起來也真的奇妙,但也不奇怪,因為我覺得蔣泊州長得真是好看,越看越好看。
“怎么了,不舒服?”蔣泊州微微蹙眉心疼撫了撫我的眼角,有些緊張問道。
我失笑,他這一刻的不自信讓我覺得太有趣了,男人果然和女人不一樣,我只是在感性,他卻要理解為技術(shù)問題。
我一笑蔣泊州松了口氣繼續(xù)安撫我睡覺,低聲哄道:“睡吧。”
我感覺我對他幾乎是應(yīng)聲而眠的,真是神奇。
有了這一次之后,我覺得我和蔣泊州的感情進展越發(fā)順暢,或許也是因為他恰好也放了寒假,時間空閑了我們才能越發(fā)朝夕相對。蔣泊州平時就是待在工作室準備畢業(yè)作品或者接些工作,到我下班的點必然會準時來接我,在我過年回家前的半個月都是如此。
一般情況下,我們是直接去吃晚飯,那天如果情濃就去酒店黏糊,情平就手拉手去我家看個碟打個游戲消磨夜晚。特殊情況下,他忽然有靈感想工作,我就陪他去他的工作室看他畫圖,我年少學(xué)過畫其實也喜歡畫畫,只是我寄情山水不似他癡迷幾何,我說我的愛好是中國式園林,他就是西方園林,我們也算志趣相投。
我說這話的時候,正抱著蔣泊州的杯子喝著水站在他的身側(cè)就著暖黃又明亮的工作燈看他畫了會圖,看不懂,便又看了看隔桌對面自己的素描,品出些各有千秋的樂趣才說的。
而蔣泊州聽著沒有抬頭只是嘴角揚了揚,乘著左手換繪圖工具的空檔揉了揉我的腰,這樣的動作頗有幾分(情)欲的味道,換做之前我一定會臉紅,但和他有了同床互憐的事情之后,我能很坦然享受這樣的親昵,我覺得這樣很好,在他收回手的時候我還輕輕握了握他的大手以示親昵。
蔣泊州因我的動作從案間抬起了頭,就著燈光,他的臉又明又暗,亮的是眼睛,暗的是棱角,目光明亮似星辰但比星辰有情,神情溫柔細膩,他反握住我正要收回的手拉我靠近他,笑問道:“一直沒有問過你,你喜歡什么樣的房子?”
“有錢的話最好房子明亮帶個院子,沒錢的話——”我頓了頓,思考了會,若是沒錢的話,自然精打細算要考慮的很多,卻也不想降低了自己的要求,所以一時很難說。
“沒錢的話,怎樣?”蔣泊州耐心問道。
“沒錢的話就先吃苦,等賺了錢再買房子吧。”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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