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經有很多圣誕樹了，這一棵就放在我房間裏吧】
【[表情包]】
戴應時也總是回她貓貓頭，都快把她收集的表情包掏空了。
晚飯她回去吃，靳阿姨已經做好了蘋果派。倒是戴應時還沒下來。
“干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靳阿姨朝她眨眨眼。“今天他好像還有朋友在呢，快去叫他們來吃飯。”
“好。”姜渺站起身。
昨天她才見過那么多人，今天再見也不覺得局促了。
戴應時的房間門是敞開的。她才剛走近，就隱約聽見一個陌生的男中音。
冷靜而關切的美式口音，語速很快，但清晰流利，很容易聽懂。
“我當然會支持你的決定，但坦白說，我暫時還無法完全理解。保險起見，或許需要再和你的心理醫生約個時間聊一聊……”
姜渺停住腳步，聽見戴應時平靜的回應。
“sure。”
房間裏的談話似乎還沒結束。她往后退開一段距離，決定還是等等再過來敲門。
圣誕樹頂的星星燈今夜也亮著。她趴在樓梯扶手上看了一會兒，伸手去摸，踮起腳，差一點摸到。
眼看就能摸到的。
她伸直了手指，指尖被金黃的光芒映亮。厘米距離，還是差一點點。
正在努力時，身旁悄無聲息地來了人，學著她的樣子伸出手，臂展延伸，輕而易舉地戳了一下星星。
“……”
是故意的。
她不滿地轉頭，撞上戴應時含笑的目光。
“很想摸？”
他退了半步，站到姜渺身后。一雙大手圍住了她的腰，雙腳離地，姜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舉高，手指也順勢碰到星星燈堅硬的外殼。
她的指尖下意識地縮起，才又伸開去摸，握了一下。實現了小小的心愿，自己也忍不住笑起來，“好燙。”
“傍晚天還沒黑就打開了，亮了很久。”戴應時將她輕輕放下，說，“它一直在等你回家。”
“嗯……”姜渺清了清嗓子，顯出公事公辦的態度，“靳阿姨說晚飯好了，叫你和朋友下去一起吃。”
不遠處房間裏又走出一人。黑色西裝，陌生面孔，看見她也沒什么特別的反應，禮貌地用中文說，“晚飯就不用了，我還約了人，下次再見吧。”
戴應時頷首和朋友道別。她仿佛特別感興趣，望著男人西裝革履的背影看了好一段，“那是你的心理醫生嗎？”
“是我的律師。”戴應時語氣微妙，“他還有行程要趕。下次再介紹你們認識？”
她無知無覺地搖頭，感嘆，“西裝好帥。”
戴應時微怔，啞然失笑。
不是看上了人，是看上人家的西裝。
“對了，我剛剛上來的時候你們沒有關門，所以聽到一點。”
為免偷聽墻角的嫌疑，她主動坦白，“聽到你們說要約心理醫生什么的……你最近是有什么不順心的事嗎？”
“要是有事覺得郁悶，你可以跟我說。”她善解人意道。
“雖然我只能聽一聽，應該也幫不了你什么，但是，但是……嗯，我也就是只能聽聽。”
果然還是幫不上忙，她把自己給說得不好意思了，欲蓋彌彰地碰一下鼻子，“起碼我口風是很嚴的。”
“只是一點睡眠障礙，總夢到以前的事。沒什么大問題，不用擔心。”戴應時笑得沒什么破綻，“定期去看心理醫生是個好習慣。”
“你學校的課那么忙，如果有壓力也要告訴我，約個醫生好好聊一聊，狀態就會好許多。”
“我？我不用，”姜渺自然地說，“我晚上睡得可好了。”
他用日常檢查把心理醫生的事含糊了過去。姜渺沒起什么疑心，叫他一起去吃晚飯，腳步輕盈，下樓時低馬尾在腦后一蹦一跳。
戴應時走在她身后，心思也輕盈起來，看得很想伸手去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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