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如果真的按他這么說，根本就是想不通、不成立的。
久久地，仇郁清凝望著我，他似乎想要通過親密的接觸來代替這個問題的回答，但卻被我蹙著眉頭向后躲閃著，拒絕了。
非讓他給我一個答案不可。
垂眸，修長的眼睫如同蝴蝶翅膀那般，緩慢地扇動著。
仇郁清似乎在思考，在動歪腦筋，在想著該怎么說才能讓自己顯得更無辜一些。
最終他說：“我的認(rèn)知，停滯了，甚至在很久之后，才開始有那個意識。”
“什么？”我有些沒聽懂他說的話。
“從離開學(xué)校，離開你的那一天起，我的時間、我看待問題的方式，就已經(jīng)凍結(jié)了。”仇郁清的眼中顯現(xiàn)出失落，他微蹙著眉頭，似乎正十分費力地，想向我闡述他內(nèi)心的想法，“我該恨顧鑫，該恨那個老女人，就像我該恨那個女人的女兒，該身為顧鑫朋友的你一樣。”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這樣篤信著，畢竟恨要比活著簡單許多。”
這是仇郁清第一次如此仔細(xì)地向我披露他的想法，我的心臟仿佛已經(jīng)停止了跳動，我難以想象，原來仇郁清的世界一直以來是這樣運行的。
“那就去恨好了，恨那個女人，恨顧鑫，恨我！恨……總比死掉好啊！”
兒時的話語，一瞬間乍然響在我的耳畔，我凝望著仇郁清，忽然有一種被命運的子彈擊中眉心的感覺。
“仇郁清……”緩慢地，我的手輕輕描摹著他的五官，就宛若一個盲人，無比努力地想要看清自己愛人的樣子，“你真傻。”
就算軀殼長大了，但靈魂仍舊滯留在原地。
這就是他。
“傻子總依靠本能行事，并且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呢。”仇郁清的手覆蓋到我的手背上，他露出一個落寞的苦笑，“的確，如你所言，真是抱歉了。”
他似乎有些失落，甚至是悔恨的。
一時間我略微感到慌亂，于是拿出手機，“那個……我給你看我以前給你發(fā)的私信，可有趣了，我比你還傻，現(xiàn)在我應(yīng)該算是追星成功了吧，哈哈……”
點開那個熟悉的軟件，當(dāng)我意識到那時的賬號已經(jīng)因為想要逃避某些經(jīng)歷而不得已註銷掉的時候，心頭忽然涌起了一陣十分失落的感受。
仇郁清接過我的手機，點開我的個人資料，翻看著我的關(guān)註列表，片刻后，露出了一個笑容，“沒關(guān)系。”他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這裏，已經(jīng)接收到了。”
他似乎并不感到遺憾呢。
可我是真的有些遺憾的。
“其實我并不介意你親自跟我說。”壓低聲音，鼻息間相互靠近著，“還要再表白幾次么？”
結(jié)果當(dāng)天晚上，我果不其然還是被他挾持著，一起將身體沖洗干凈了。
并沒有發(fā)生多余的事情，對此仇郁清表現(xiàn)得略微有些失落，為了安慰他，我只能一字一句地，將那時我在網(wǎng)上道出的愛語，一字一句地再度輕輕念給他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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