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父要我把心掏出來給師父看嗎？”少年黑眸死死的盯住她，忽的往前一傾。
這話，卻讓顧念辭一怔，可少年哽咽的嗓音，卻低吼的繼續(xù)說道。
“師父曾與韓掌門說過，我偷聽到了，您說您有七情六欲，唯獨(dú)愛這一字，您最最不屑。”閆亦一字一句重復(fù)，聲音沙啞：“想要您的心，就掏出心臟給你看，鮮血淋漓的遞到你面前，或許……你會(huì)考慮動(dòng)容半分。”
聽著這她與韓涯說過的話分毫不差的被他說出來。
顧念辭只覺得毛骨悚然。
自家徒弟太聰明不說，還他娘過耳不忘，真是個(gè)麻煩！
“師父要我掏出來，遞給您看嗎？丹田被毀，能修復(fù)，可這心若掏出來，還能不能活——”少年狠狠的將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盯緊了她，“閆亦不知，但，師父要賭一把嗎？”
仿佛她一句話，他就真能掏出來似的。
賭。
賭！
聽著這似曾相識(shí)的聲音，顧念辭再盯著那張俊美到恍若隔世的面龐。
這個(gè)字眼。
那一瞬，叫她想起了琰華。
那一日，他手持一杯毒酒，也是這樣，說要和她賭一把。
其實(shí)，那杯酒，是毒酒。
卻，也是藥酒。
她松了口，饒他一命，想在那個(gè)世界，留他一條活路是事實(shí)。
所以，還他一劫。
但她還沒到對(duì)他動(dòng)心，為了他而任務(wù)失敗的地步。
所以那杯酒雖是毒酒，卻也是讓她昏迷三年，留下一具驅(qū)殼過任務(wù)，她自己則拍拍屁股直接開溜的毒酒。
是他，不由分說的喝下那杯酒，自以為是的覺得她終究動(dòng)了心，打破了她所有的計(jì)劃。
可他以為這樣，就能叫她動(dòng)搖了嗎？
恩是恩，愛是愛。
她是欠他，可她不愛他。
“那就再賭一把如何？”少女緩緩勾起唇，漂亮的眉眼上，殘忍的瞧著他：“看你這條命，這顆心，能不能換我動(dòng)容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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