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功夫,兩人就已坐在了廂房中。那先是小心地給王沆滿上了一杯茶,就默不作聲,像個木樁似的,低頭在旁邊站著。
王沆知道這是多年養成的規矩,順應著開口:“情況如何。”
“周爺不知去向,肖爺被禁裕王府。”
“屬實?”
那女人猶豫了一下,眼睛看向張哲之。
王沆輕咳一聲:“無妨,說你該說的。”
“周爺和肖爺來了沒幾天,連王家的酒樓都還沒去完,就被裕王派人抓了起來,說是偷了他裕王府裏的東西。偏偏肖爺沈不住氣,當場就和他們打了起來,更加坐實了他們的說法。當即兩人就被抓了起來。我們一接到消息就馬上派人去裕王府一探究竟,卻得知周爺竟然從府裏逃了出來!”
說到這,那女人從袖子裏掏出一張手帕,遞到王沆面前:“這是我們在一個巷子裏找到的,是周爺的字跡。”
王沆攤開手帕,四個血紅的大字——‘春姨,快跑!’,傳遞出的訊息倒是和自己收到的信差不多。他看向那女人:“這原本就是給你的。”
“是,”春姨點點頭,“周爺不是大意的人,這手帕既然準備交到我手裏,定不會是半路遺失。說不定是碰上了什么人,才故意放在那兒,希望我們能拿到。”
她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凝重,繼續說道:“這幾個月來,我們傾巢而出都沒有尋到他的蹤跡,再加上這條手帕,我認為周爺極有可能是被什么人給救了,但這個人應該也不是善茬,要不然周爺也不會故意遺失這條手帕。說不定周爺現在也被這個人軟禁著,脫身乏術。”
王沆沈默了一會,才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至于肖爺,姐妹們的收獲也不多,裕王府戒備森嚴。她們只打聽到肖爺被關在哪,不過那地還有人把守,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裕王的口令是不是只有周曄出現,才能放了肖齊。”
“是。”
對話就停在這裏,房內陷入一片沈默。
張哲之倒是一頭霧水,聽,倒是都聽進了耳朵,可腦子裏卻沒把這些事給理順。周曄和肖齊難道不是上京查賬嗎?怎么會變成一個被軟禁,一個被追查?偏偏還有像是血書一樣的東西,叫王家的人快跑?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沒等他想明白,王沆已經下了命令:“春姨,明日你跟我去趟太子府。”
“按老規矩準備?”
王沆搖搖頭:“我來準備。”
春姨點點頭,聰明地推門而出,臨走還不忘略有深意地盯了會張哲之。顯然看出了兩人之間的貓膩,打算留點空間給他們,更何況,三爺能夠帶在身旁的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萬一他向自己提出什么問題,一個不小心就得吃不了兜著走,還不如把問題留個三爺來解答,又還避免了尷尬。
沒錯,張哲之確實有些感謝她的舉動,自己早就憋了一肚子的問題,正好趁著這個時候問個清楚。
“王沆,周管事和肖管事為什么會被裕王府的人抓起來?這欲加之罪怎么還顯得有理有據了?!”
王沆待張哲之向來溫和,總是有問必答,所以張哲之問完之后就開始等待王沆的回答,可這一次,結果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只見王沆把還沒動過的茶推到自己面前,桃花眼對上張哲之的眼,不急不慢地說道:“喝點茶,自會有人來告訴你需要做什么。”
張哲之心裏冒起一個大大的問號,這難道是把自己排除在外的意思嗎?不過……為什么?!一個沒註意,這句為什么就從嘴裏滑了出來,王沆此時已經站了起來,聽了他這句話卻又重新坐了下來。
他把茶杯重新拿到自己面前,目光盯著杯蓋,腦子裏滑過一個問題:到底該不該相信眼前這人?
答案當然不是否定的,可對于王沆來說,不否定并代表肯定。之前張哲之的言行本來就已經有些不合理的地方,若是說他頭腦簡單愚笨至極也就算了,可他不僅不笨,而且聰明機智,哪會犯燒銀票,忘記印章這些低級錯誤?
可張哲之以前做的賬目自己都曾過目,明明白白一筆賬都沒有算錯過,況且自己曾放權讓放手去做,也沒見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更何況那么一路上對自己的照顧,還有在山上為自己擋的一刀……
回憶起這一樁樁事,不由得有些開懷,這些難道都不足以證明張哲之是真心為自己嗎?那些錯失,只不過是人之常情的失誤罷了。
王沆只感覺腦海裏有兩個聲音在不斷叫囂,理智和感情纏斗在一起,吵得人心神不寧。他睫毛顫了顫,終于還是做出了決定。
“都是些陳年舊事。不值得再提,你只需知道,現在周曄和肖齊都等著我們去救他們,這就足夠了。”
張哲之看他開口,以為他會告訴自己實情,沒想到卻等來這句話,不滿全都表現在了臉上:“可是我若是不知道他們為何會突然被抓起來,我也根本無法去就他們啊!這樣一來,我什么忙都幫不上!”
“不,你能幫我們一個大忙。”
“什么?”張哲之回答的很快,心裏著急地不得了。
可王沆卻在這種時候還呷了口茶,問了張哲之一個問題:“周曄和肖齊為何來京城?”
張哲之脫口而出:“當然是為了查賬和京城的生意,還要揪出內奸,并且把生意恢覆原樣。”
“你也應聽春姨說了,周曄和肖齊還未帶上幾日就被抓了,賬目自然沒有理清,內奸也還沒有浮出水面。更別說整頓生意了。”
“可當務之急不是救出周管事和肖管事嗎?”張哲之有些疑惑。
“沒錯。”王沆手環住茶杯,時不時敲上一下,“可你一個賬房先生,靠什么把他們救出來,論家產,你現在一貧如洗,論武功,你甚至比不上菜場的武夫,論魅惑,你又怎么比得過樓裏的姑娘,就算論聰明才智,春姨也比你高出許多。”
這席話成功地震住了張哲之,果不其然,他臉上開始露出一種羞愧的表情。
王沆深知這番話已經達到效果,繼續說道:“我自然不會放任他二人被關而不管,可裕王府勢力不小,若要與之抗衡,又得牽動出另一大批人馬。你當知官場如戰場,更別說是親王太子之間的斗爭。
我這一去,就算心神皆廢于其中,也不見能夠起效,若沒有家產做盾,我亦不過是一個無謀之人。可王家在京城中的生意,此刻早出了問題,若是不揪出內奸及早整頓,恐怕之前的苦心經營,都要付諸東流。更不要說救出他二人。”
張哲之這時才有些開竅,他伸出一個手指頭指向自己:“難不成你想讓我來核對賬目?!”
“不錯。”王沆頷首,“你只需做好你的本分,賬目一清,揪出內奸、整頓生意都是易事,況且這京城上下,除了周曄與我,王家的賬目,你是最了解不過。若你能專心致志,賬目清算也并非難事。”
張哲之不是蠢人,王沆的話句句在理,自己此次第一次進京,到處都是些生面孔,確實是幫不上什么忙,如果自己能早日把賬目算清,倒還能夠解了他們的后顧之憂。
可為什么王沆不愿告訴自己這其中的究竟呢?雖說理智上接受了王沆的安排是一回事,可腦海裏的疑問卻是另外一回事,這始終像是之前那根魚刺,卡得張哲之極為不舒服,但畢竟王沆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再問下去也是自討沒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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