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宜看到他眼底的笑意, 知道他是在逗她。還有他剛才說的那句話,那樣的直白熱烈,什么叫做她一輩子都是他的了……屋子裏還有丫頭婆子, 也不怕人聽到。
長宜掙開他的手,拿了繡繃繼續做針線。徐衍見她小臉微紅, 笑著從多寶閣裏拿了一本書,坐到炕幾的另一邊。
暖閣裏靜靜的, 能聽到細針穿破絲帛的聲響, 長宜繡完一根絲線, 抬頭看到徐衍修長的手指輕叩著桌面, 眉心微蹙, 似乎在想事情。
長宜想到這陣子外面的傳言,說趙王跟皇上索取天策衛保護他, 皇上竟然恩準了。而太子身邊的謝學士和洗馬俞懷接連被抓進了詔獄。
這一切已不言而喻,皇上對太子已經不滿了。
雖說徐衍只是負責給皇長孫侍講四書, 但畢竟是詹事府的人,也不知會不會被牽連進去, 長宜不免有些擔心。
她想了想說:“四爺, 你要是有什么難處可以和我說下,官場上的事我雖不大懂,但還是能出出點子的。”
她是想為他排憂解難。
徐衍看向她, 微微勾了勾嘴角, 笑道:“一些小事, 就快要處理好了。”
如今朝堂上的人紛紛倒戈,都覺得太子爺是被皇上厭棄了,這樣的動蕩怎么會是小事呢。
長宜又道:“如今趙王勢大,你在外面可要小心些。”
萬春這時候走了進來, 回道:“四爺,陳應和方嚴回來了。”
徐衍放下手中的書,目光落在長宜的小腹上:“你安心養胎,其他的都不要想,我去一趟書房,你做累了針線就歇會。”
他站起身往外走,長宜看著他身上穿了一件青色直裰,寬闊挺直的肩背,顯得身形格外的高大。
長宜身上越發的懶怠,就不大出門了,徐太夫人又免了她的晨昏定省,長宜就在隨安堂裏做針線,倒是徐大太太時常過來陪她說話,抱怨道:“你不去母親那裏,都湊不齊一桌打牌了,不過你還是養胎為重,等過了頭三個月脈象穩妥了,咱們再一塊去隆福寺逛廟會。”
說起廟會上好吃的好玩的徐大太太就滔滔不絕了:“……到時候讓四叔包個視野開闊的雅間,看完戲耍還能去隆福寺吃齋飯,那裏的清炒銀芽菜和蜜絲地瓜做的都很不錯。”
長宜覺得汪氏很好玩,明明都四十出頭的人了,卻還一副頑童的心態,和她相處這些日子,長宜發現她心思簡單,有什么不舒服當場就說出來,一點兒都不怕得罪人,若說到吃喝玩樂上誰都說不過她。
說來長宜其實是很佩服她的,不過廟會上人多,擠來擠去的,徐衍未必會讓她出去。
徐大太太就說:“你不必擔心,這事包在我身上,四叔肯定會讓你去的,你老是呆在家裏悶得慌,對養胎也不好。”
中午小廚房做了燒鵝和蒸鮮魚,徐大太太吃完飯才回去了。長宜在炕上迷瞪了會,聽到外頭有說話的聲音,聽到小產和男孩這樣的字眼,自打有了身孕,她對這些就很敏感。
叫了青竺進來問話:“發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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