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8

午餐宋清菀幫忙燒火做飯，沈千嶂就在外面跟一群小孩子玩游戲，時不時廚房裏傳來一陣陣無邪的笑聲，就連宋宋也罕見的加入了游戲行列。

刺耳在竈臺上熱油，倒入雞塊翻炒至半熟倒入切好成塊的土豆，加水加調料燜煮。

宋清菀戴著圍裙在一邊備菜，切菜的動作“咚咚”作響，刀法看起來十分精湛，土豆絲切的細薄如絲根根分明，她將切好的菜放進鐵盆裏泡水揉搓幾遍，洗凈土豆絲表面的淀粉含量。

然后她看見刺耳從冰箱裏拿出一條已經處理完畢的鯽魚，十分震驚打著手勢。

【怎么有魚？】

刺耳將魚丟進鐵盆，比劃了一番；【年年有余，好兆頭。】

福利院不是經常吃魚，因為都是一些特別小的小孩子，怕卡到刺；而且也屬于經濟條件不允許的范圍，還有就是補助太低了，根本不足以維持日常生活，平時他要出去還會招一些志愿者，幫忙照顧小孩，這也屬于福利院開銷。

雖然條件苛刻，但是卻從來沒怠慢過它們這群孩子，基本上每天都有肉，菜系也變著花樣吃，沒讓它們膩過。

魚是已經清理好了的，連姜片都塞進去了，直接放進鍋裏清蒸就行。

一切都做完，刺耳和宋清菀站在廚房門口看著那群在院子玩的不亦樂乎的孩子，兩兩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此刻院子裏一群小孩排排在沈千嶂身后躲著，他張開雙手不讓宋宋在前面抓到后面的小孩，像是一節節的相連的車廂，隨著他閃躲的方向跑。

最后一個小女孩每次都逃的有驚無險，抓住前面小男孩的后衣擺跟著他跑，好幾次跟不上差點摔倒都被沈千嶂笑著扶起來，哄了幾下才不鬧的繼續玩游戲。

宋清菀腦海裏出現一個念頭，不知為何，她看著場景就感覺，他以后要是有小孩了，絕對會是一個很好很好的爸爸。

沒有依據，她覺得他就該是那樣的。

永遠向陽，永遠坦蕩，永遠肆意。

刺耳看她嘴邊露出的笑意，拉著她的衣袖指院子的方向打著手語：【清菀，你是不是喜歡他啊？】

【雖然你們還在上學，但是你已經成年了，媽媽就管不著了，只要不影響學習我覺得這個男孩子還挺好，可以試著相處一下。】

宋清菀似是沒想到刺耳媽媽會這么說，她微微楞了一瞬，看了眼院子裏的在和小孩做游戲的孩子沈千嶂，想了半天不知道該怎么回應。

大概呆滯了一分鐘之久，她面帶著疑惑打著手語：【什么是喜歡？】

刺耳看她呆楞的樣子和藹的笑了笑，思量了幾秒后告訴她：【大概就是聽到有關他的事情會回頭張望；看見他心會跳的很快；是有危險的時候第一想到的人；亦或者是小心翼翼的不敢靠近。】

【媽媽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能過的幸福，無論是被收養走的小孩還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孩子，我都希望你們未來能活的很好，這一直是我的心愿。】

宋清菀眼角微紅，她抱著她，倆人無聲的站在門口看著那群孩子嬉笑打鬧，心中百感交集。

半響，刺耳拍了拍她的手，走進廚房將最后澆熱油的工作完善后端出了鍋。

院子裏。

玩著玩著沈千嶂身上微微出了些汗，他招呼著宋宋帶著它們，目光往廚房門口看，跟宋清菀隔著幾十米對視了一眼，歪頭搞怪朝他低首淺笑，隨后便轉頭又繼續坐下跟小孩子跟玩起來。

宋清菀想著剛剛刺耳媽媽跟她說的話。

是聽到有關他的事會回頭張望嗎？她好像有過；是有危險第一個想到的人嗎？上次害怕的時候給他打電話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小心翼翼不敢靠近嗎？他這么兇誰敢靠近啊？學校女生看見他都繞道走，那些好像也挺小心翼翼的。

如果不看最后一條，好像都和正確答案差不多，她在心底下著定義，得出結論。

“我，好像，有一點，喜歡他....”

她不確信的又問一遍：“我喜歡，沈千嶂，嗎？”

“宋清菀，你干嘛呢？吃飯了。”

還未等她再做思考，沈千嶂帶著一群小孩走到她面前，十分自然的伸手將她臉頰上的鍋灰擦，嗤了一聲對著抱著的小孩逗趣的玩笑道：“你們清菀姐姐是大花貓，我們不跟大花貓玩，我們去吃飯。”

說罷，她看見他抱著年級最小的女孩輕聲哄著走進了屋內，身后還跟著一節節乖巧懂事的“小火車”；進門前他轉身朝她招手喊：“洗手吃飯了，別楞了。”

她訕訕的點頭，看他往裏走后，轉身回了廚房洗手。

福利院的餐廳是大長桌的設計，二十幾個小孩坐下剛剛好，它們三個大人再坐的話會很擁擠，所以它們選擇夾些菜坐在桌子外圍吃。

每個人都有固定的飯碗，吃多少自己盛，吃完后自己的碗自己洗干凈，這是院裏一直以來的規矩。

每個小孩進院前不懂，每次吃飯時都只盛了一點點，吃完沒多久就開始叫餓，院裏沒有零嘴，所以只能挨著，等到下午吃飯的時間再吃，所以后面它們就不吝嗇的盛飯，每次都吃很多，防止下午餓的難受沒東西吃。

沈千嶂站在餐桌邊拿著飯碗，看那些小孩吃完一個個規規矩矩的去水池邊洗，再一次感覺到不可思議。

他三四歲的時候，吃完飯都是丟在桌上就走了，現在也依然是，從小到大沒洗過碗；沒想到它們這么小就開始學會洗自己碗，倒是讓他有些自愧不如。

吃完飯倆人輪換了角色，由宋清菀帶著一群小孩玩，沈千嶂把餐廳收拾干凈，然后加了刺耳的微信，表示會幫她宣傳福利院，后續會有一些專業人員進行考察，未來會有很多人資助藍天福利院，讓她放心。

刺耳彎了彎手指表示感謝。

她打開屏幕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面寫了字笨拙的遞給他看。

【你是喜歡我們清菀丫頭吧？】

沈千嶂笑了一聲，不好意思意思的點點頭。

刺耳又寫了幾個字。【清菀我視如己出，我看你能拉來資助估計也是大戶人家的孩子，你要是不喜歡我們清菀就趕緊離她遠點，我不希望她跟你們這些富家公子沾上邊。】

【還有，我希望你能正視自己的喜歡，你到底是喜歡她，還是心底那份憐憫作祟可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