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天蠶噬蠱
一間幽靜房間內(nèi)，趙謙、諸葛清嵐、李懷素、趙婕四人端坐蒲團(tuán)之上，趙謙道：“姐姐，你怎么來了？”
趙婕道：“沮渠大哥無意中打聽到沮渠唐兒與沮渠無諱打算對伊吾城使用鼠疫，他知道胡姑娘醫(yī)術(shù)通神，便讓我飛鴿傳書，請你們前來，來救伊吾城全城百姓，沒想到你們直接將此鼠疫消弭于無形。他還猜到沮渠唐兒可能會對我動手，便讓我來到伊吾城，既可以躲避沮渠唐兒的謀害，又可以與你會合。”
趙謙道：“我暗中潛入鼠王國軍營時，食貓鼠已全部被殺，究竟是何人所為，我也不知。”
李懷素道：“趙姑娘，你口中的沮渠大哥，是不是曾直言‘胡無百年運(yùn)，中原屬漢家’的沮渠準(zhǔn)？”
趙婕道：“正是。”
李懷素道：“他與我隴西李氏乃是世敵，沒想到竟然能請人來相助伊吾城，李某在此謝過了。”
趙婕道：“兩軍交戰(zhàn)，本無對錯，刀光劍影，無論生死，都是英雄，但使用鼠疫這等卑鄙手段，實非磊落之舉。”
趙謙道：“一旦鼠疫在伊吾城內(nèi)擴(kuò)散，匈奴沮渠就算占領(lǐng)伊吾城，也只有將伊吾城百姓盡數(shù)屠殺一種方法。而伊吾城緊靠西域，相比敦煌等城，并無優(yōu)異的地理位置。那匈奴沮渠使用如此手段，除了能滅掉隴西李氏，又有何好處，他們?yōu)楹我褂萌绱藰O端的手段？”
李懷素道：“項羽、劉邦、曹操的大軍有一個共同特點，那便是屠城。”
趙謙道：“他們?yōu)楹瓮莱牵俊?
李懷素道：“要想造就一支所向披靡的軍隊，首先要激發(fā)他們的血性，而屠城便是最簡單的方法。”
趙謙道：“你是說，匈奴沮渠打算屠殺伊吾城，以此來磨練三軍血性。”
李懷素道：“雖說磨練血性的方法很多，但屠城無疑是最事半功倍的一種。”
趙謙道：“如此手段，真是無恥。”
趙婕道：“一個人的血性被激發(fā)出來，那他的戰(zhàn)斗力便會有成倍的增長。在蜀中八部中，就有人試圖用藥物激發(fā)人的血性。”
趙謙對李懷素道：“李將軍，關(guān)于隴西目前的局勢，你能否告訴我們？”
李懷素道：“當(dāng)今隴西由尉眷鎮(zhèn)守，除了他之外，還有西平公源賀，酒泉王沮渠無諱，河西王沮渠牧犍，張掖王沮渠萬年，西平王慕利延，武都王楊保宗，每人均手握重兵，各懷心思。其中，以源賀最為能征善戰(zhàn)，他本名為禿發(fā)破羌，兩年前改名為源賀，并未參與禿發(fā)保周的謀反，作戰(zhàn)驍勇，屢立戰(zhàn)功，曾自創(chuàng)《十二陣圖》，并且此人頗為清廉，甚得民心。河西之所以能夠保持較為穩(wěn)定的狀態(tài)，除了尉眷威震四方之外，源賀亦功不可沒。”
趙謙道：“那其余幾人之中，誰最為難對付？”
李懷素道：“最為難對付的，當(dāng)屬西平王慕利延，此人乃鮮卑慕容一脈，是吐谷渾君主，頗具才略。吐谷渾土地廣袤，兵力強(qiáng)盛，除了沙州外，還有四座大城，分別在清水川、赤水、澆河、吐屈真川，魏宋兩國均竭力拉攏。慕利延此人東食西宿、兩面三刀，即接受魏國的冊封，為西平王，又接受宋國的冊封，為河南王。不過尉眷對其嚴(yán)加防范，他不敢有異動。”
趙謙道：“那其余幾人呢？”
李懷素道：“匈奴沮渠與我們有世仇，我不便多做評論，至于武都王楊保宗，曾是后仇池國君主，兩年前投靠魏國，拓跋燾封其為武都王，此人城府極深，并無忠心，不過此時實力弱小，兼之有眷威、源賀二人威震河西，他亦不敢輕舉妄動。”
趙謙道：“尉眷、源賀嚴(yán)防慕利延、楊保宗，匈奴沮渠倒有些肆意妄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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