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齊郜業走后給江歸川發了條信息。
“你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很久沒有為自己考慮了，你有沒有發現自己失去自我了。”
江歸川沒有立馬回覆，而是垂著眼睛思索。
而齊郜業的話就像是驚醒了夢中人一般，叫得讓人猛然清醒，頭暈腦脹，卻又要打起精神尋找事情的真相，回溯過去。
但被自己抽離隱藏的另一半江歸川又像是賭氣的小孩，不愿露面，玩著捉迷藏。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已經自顧不暇的江歸川決定給自己休假調整，出院后與齊郜業交接完手頭的工作后就離開公司回到家裏。
天氣陰暗、潮濕，江歸川打開家門，昏暗的客廳映入眼簾。
今天是個睡覺的好天氣。
洗漱完的江歸川沒有立馬上床，而是走到書房，在一眾書中，抽出了三本厚的本子，分別是小時候的日記本，記錄著不同年紀的江歸川。
身體裏的另一半江歸川躲藏著，日記本裏的白紙黑字抓住了他。
一瞬間就現了行，記不清的跟不記得的全部清晰起來。
因為父親工作的原因，江歸川從小就跟著父母輾轉各地。
因為轉學的次數多了，漸漸的江歸川就一個人待著，不去同他人玩耍，因為他知道要不了多久已經又要離開。
考上高中后，江歸川跟父母談了談，決定一個人留在這個城市上學，父母尊重他的意愿，也沒有強求。
很快，中考后的暑假還沒有過完，父親就又要因為工作調動而離開，母親隨著父親一起走了，江歸川就開始了自己的獨居生活。
不用再一直換城市后，江歸川決定融入班級，去結交些朋友。
有了交朋友的這個目標，江歸川就想先從同桌下手，畢竟兩人距離最近，交集也會跟多。
但是江歸川沒想到同桌居然是一臉生人勿進的樣子，看著不好相處。
于是江歸川也沒有強求，直接與同桌不溝通。
隨著時間的流逝，江歸川發現楚將珩與他前桌的關系開始密切起來，甚至兩人還課上打鬧，同李康也是有說有笑，要是說全班有楚將珩不熟的，那就只有江歸川一個人。
江歸川也不懂自己是哪裏招人嫌棄了，甚至楚將珩趴著睡覺都不朝自己這一頭，要是哪一次下意識的換動作朝向了江歸川這，下一秒就趕緊把頭埋進手臂裏。
既然楚將珩沒有想與自己多接觸，江歸川還是抱著不強求的態度，但是每每楚將珩跟前桌打鬧時都會引得江歸川發笑。
等到有一天江歸川實在憋不住，笑出了點聲。
楚將珩轉過頭，待著有些受傷跟不可思議的表情說道：“你笑什么？”
楚將珩同前桌打鬧敗下了陣，唯一的一把黑筆被前桌搶走。
江歸川收了聲，從抽屜裏掏出筆袋，拿出一把黑筆放到楚將珩的書上。
從那后江歸川笑的時候楚將珩都會在跟前桌打鬧的同時調侃江歸川幾句。
但也就只有幾句。
兩個同桌的交集比坐在離楚將珩最遠的同學還少。
或許是因為事情的走向與原先江歸川的幻想絲毫不沾邊，江歸川開始關註楚將珩，甚至放學后楚將珩在操場打籃球，江歸川都會特意留在班級裏做作業。
從原先的沒趕上跟楚將珩一起走，到摸透楚將珩離開時間提前收拾，走在楚將珩不遠處離校。
還有楚將珩值日時江歸川也留在班級寫作業。
楚將珩見他每次做值日江歸川都在班級做作業，于是開口詢問道：“你是每天把作業做完才回家嗎？”
“不是。”
自此后江歸川沒有每次楚將珩的值日就留下來，隔個兩三次才留一次。
又是一次江歸川留下來等楚將珩值日。
楚將珩問道：“你是不想回家嗎？”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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