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中了一刀。”張嘯天說，“小事情，誰讓你來的？”
“我打電話給三弟的。”艾青答。
“婦道人家，啰哩啰嗦；”張嘯天蹙著眉頭說，“多大點事，搞得草木皆兵？”
陸逸塵看了一眼艾青，說：“大嫂也是緊張你。這事還不大？看這陣勢，這些人是……”
“是想置我于死地。”張嘯天說出了陸逸塵想說卻沒說出口的話。
陸逸塵從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體旁走過，用腳試探有沒有活著的，想問清他們的來路。
“沒留活口。”張嘯天平靜地說。
“你們都出去。”陸逸塵對手下說。將近一百人的隊伍，陸續(xù)退到了門外。陸逸塵了解張嘯天，針對他的刺殺，不可能無動于衷。
“大哥，難道你知道這些人的來歷？”
張嘯天又看了一遍地上的打手，答：“有兩個是雷赟帶進幫的，身手不錯。雷赟一直幫老二做事，所以他算老二那邊的人。這兩個也是。”
“什么樣的血海深仇，能讓兄弟刀戈相見？”陸逸塵嘆氣道，“安排熟人來下手，明擺著不給目標留活路啊！”
張嘯天笑著說：“時代不同了，如今呂祚行幫日本人做事，我跟日本人處在對立面；他們想除掉我，不難理解。”
“大哥準備怎么辦？”
張嘯天答：“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呂祚行必須除掉，但不能大張旗鼓地殺戮。”
“我懂了。”陸逸塵指著死去的打手，說，“這些人怎么辦？”
“兄弟一場，埋了吧。是我沖動了，該給他們留下性命的。說到底，這是我和呂祚行及日本人的恩怨，他們只是傀儡而已。”張嘯天傷感地說。
“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大哥不必自責了。”陸逸塵安慰道。
“不能埋。”艾青向前幾步說，“你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但呂祚行不知道你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你埋了他們，說明你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呂祚行會加倍小心，我們下手就難了。”
“大嫂的意思……”
“全部扔進黃浦江。”
張嘯天想了想，點了點頭。
艾青接著說：“眼下是想辦法搪塞‘三道頭’，還要和飯店的掌柜、伙計統(tǒng)一口徑，說我們是正當防衛(wèi)。”
“簡局長是我多年的摯友，他知道怎么做。”張嘯天胸有成竹地說，“事實上我們的確是正當防衛(wèi)；我們點菜時，他們突然殺過來，若不是若蘭嚇得大叫，我都沒反應過來。”
“我去找掌柜的說。”艾青走向了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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