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薇點頭。
靜漪也點頭。從進門開始她觀察到的，這家的布置、傭人對秋薇的態(tài)度、到秋薇的穿著和氣度，她的判斷，秋薇這個女主人，做的還不賴。
“我總算沒有看錯阿圖。”她說。
“小姐……”
“這幾年，有勞你了，秋薇。”
“小姐，您要這么說，我怎么擔(dān)待的起……從小姐走后，我沒有一天不在惦記小姐，惦記著，不知道小姐過的好不好、累不累，有沒有想家，沒有我在你身邊，小姐會不會照顧自己，還有，小姐還會不會回來、會不會想……想囡囡。”
“我很好。”靜漪微笑著，“想要的，都已經(jīng)得到；想做的，很多也都做到。”
秋薇細(xì)看著靜漪。
比起多年前那姿容秀美和絕代風(fēng)華，現(xiàn)在的程靜漪，更多了幾分堅毅和沉穩(wěn)，眼神中更有攝人心魄的力量。即便是她在微笑的時候，也讓人有距離感。有些，高高在上，有些，寒涼。可不管怎么變，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程家十小姐靜漪，仍然是她的主人。
她的目光落在程靜漪那雙手上，纖巧細(xì)白。而左手無名指上，有一枚戒指。她心中一沉，抬眼看著程靜漪。
靜漪也看了看自己的手，并不解釋。
她重新拿起筷子來，吃著秋薇給她準(zhǔn)備的這些點心。她坐在這里，看到對面的一間小偏廳里，放著一架三角鋼琴。嶄新的，像剛出窯的瓷器那樣帶著煙火氣的新。琴上有一只鼓肚大花瓶，花瓶空著，連水都沒有一滴。
“那是給囡囡準(zhǔn)備的。”秋薇見她留意到鋼琴，“囡囡很喜歡彈琴。她住的地方都要有琴。為了方便她練習(xí)，是……新買了送到這里來的。”
糯米蓮藕甜的恰到好處，粘著舌尖。
靜漪輕聲問：“在跟誰學(xué)琴呢？”
秋薇看她，說：“您從前的老師，安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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