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并不意味著痛苦不存在,正相反,那痛苦潛藏在意識之下,當潛位我脫離本位我的掌控和壓制之后,那痛苦便翻攪著浮現(xiàn)出來。
作為“潛位我”出現(xiàn)的謝今夕看向一旁的封斯年:“你讓我們坐到這里來,到底是想干什么?看我們?nèi)齻€面面相覷嗎?”
也恰在這時,“超位我”身上的重影劇烈搖晃起來,他的身影越發(fā)模糊。其后那層籠罩在他身上的黑紗仿佛乍然被打散,他的身影凝實了一瞬,緊接著恢復(fù)了之前飄忽不定、似實還虛的狀態(tài)。
“原來如此?!背晃业穆曇粼谠趫鏊腥说哪X海中響起,“溝通,你期望代表超然、神秘、感受、前知的我被剝離出來,讓我作為一種概念、意識的實體,與‘祂’直接溝通?!?
封斯年模棱兩可地說:“或許吧,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了的。”
“那么,你理解‘祂’了嗎?”
潛位我和本位我都看向超位我,超位我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好吧?!狈馑鼓暌膊⒉辉谝馑降谆夭换卮?。
這時,這個房間被關(guān)上的門忽然震了一下。
“哦,他們終于到了。”封斯年笑了笑,“果然時機已經(jīng)到了,那么……”
封斯年突然端起槍對準了三位一體椅上的“本位我”謝今夕,笑著說了句:“再見?!?
緊接著他扣動了扳機,子彈傾瀉而出,在臨近本位我時卻在半空中減速、停住了,從而內(nèi)外透著死氣的本位我看向封斯年,說:“沒用的,你就殺了代表理智、意識、控制的本位我,只剩下潛位我和超位我,我也不會失控的。”
“是嗎?如果你真的不會失控,為什么具現(xiàn)出來的代表自我認識的本位我,會是這個樣子?你控制了太多魂核,那些魂核在慢慢侵蝕你的本體意識,你該感謝我讓你發(fā)現(xiàn)這個隱患,否則之后你連自己是怎么瘋掉的都不知道?!?
“再說,我的目的也并不是想殺死你啊,哈哈哈哈……”
封斯年大笑起來,懸停在半空的子彈乍然恢復(fù)行動,用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全數(shù)打在代表‘本為我’的謝今夕身上。
子彈深深嵌入那具白堊雕像一般的身體上,留下數(shù)個猙獰的彈孔,而那彈孔中,鮮紅的血受到牽引一般傾瀉而出,落在地上居然具現(xiàn)出了穆塔的身影。
“你!”潛位我見到封斯年的所作所為最先暴怒,站起身想要離開椅子。
本位我那邊卻發(fā)生了異變,突然現(xiàn)身的穆塔看向本位我,那雙蛇一樣的雙眼中,除了痛苦和掙扎,還有……食欲。
“不……”本位我已經(jīng)預(yù)感到了會發(fā)生什么,他伸出慘白的手試圖阻止穆塔,然而長長的蛇尾已經(jīng)卷上了他的脖頸。
排列緊密、反射著金屬光澤的那條尾巴,那條曾溫順地纏在他身上讓他擼的尾巴,那條他喜愛的尾巴,就像扭斷一根樹枝一樣,輕易扭斷了本位我的脖頸。
本位我的頭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歪向一邊,潛位我正對上本位我瞪大的、驚詫的瞳孔,接著他猛然意識到了什么,起身撲向穆塔的同時大喊道:“不,穆塔,醒醒!不要被本能控制!穆塔……”
潛位我的指尖還未碰到穆塔,他整個具象便消失了,緊接著是被穆塔殺死的本位我,最后代表超位我的謝今夕身影徹底凝實,余下他坐在那把椅子上。
與此同時大門終于轟然打開,全副武裝的黑漆古小隊一擁而入,隊長楊絮飛大喊道:“都不許動!”
那邊封斯年還在癲狂地大笑,他不以為意地扔掉手中那把突擊步|槍,在被黑漆古小隊隊員壓倒在地上前,對著坐在三位一體椅上的謝今夕說道:“我只是想讓你和他都瘋掉,看吧,這樣才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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