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人姐姐？”懷妄忽然出聲。
兼竹不懂他點，“怎么了。”
懷妄，“以你修為，應是叫不了她們姐姐。”
兼竹給他科普社交常識，“這是尊稱。”
“我怎不知有這種尊稱。”
“你這就是少見多怪了。”兼竹說完見懷妄眉心擰起，又勾了勾唇角，“當然，仙尊若是喜歡，我也可以叫你懷妄哥哥。”
懷妄呼吸一滯，他抿著唇默了半晌，“亂七八糟。”
話雖如此，他還是聽懂了兼竹意思，“你是想同她們一道？”
兼竹點頭，又問他，“你在宮中待了這么些時日，有沒有打聽出一些有價值訊息？”
“并無。”懷妄道，“鮫人王身體不好，這些時日見面時長不多。”
“越是宮中，消息反而越是閉塞。”兼竹笑了，“還不如去民間走一遭。我今天先向她們打探完消息再一同出去。”
懷妄瞥他，“你只是想吃完宮宴再走。”
兼竹發出譴責聲音，“凡事說破就沒意思了。”
“……”
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外界明光落入眼前。懷妄率先抬步走出殿門，“我今日去同鮫人王道別。”
意思就是和他一起出宮。兼竹悠然一笑，“好。”
·
出了洗塵殿，兼竹跟著宮人找到了一起昨日舞動小伙伴。
只是一夜之間，宮中就全都傳遍了“他被仙尊看上帶回洗塵殿”消息。一道道眼紅目光在觸及他容貌時，轉而又化作一聲聲了然輕嘆。
宮人將他帶到后便離開。
兼竹站定后，昨天相熟幾名鮫人很快圍了上來，金發鮫人羨慕地說，“看吧，就說你能得仙尊青眼。”
兼竹謙虛，“主要是鞘。”
周圍幾人細細看過他眉眼，“唉，確實。”
…
聊過幾句，沒多久就有宮人領著他們去鮫人王賞賜宮宴。
宮宴設在一處幽靜花園。
半透明水晶石雕刻成景觀石模樣，晶瑩透亮。叫不出名字花草層層串串，碧葉紫蕊，花影映在水晶石雕上。
兼竹同眾鮫人一道落座，面前是滿盤佳肴，四周絲竹聲聲，很有情調。
宴席開場，眾人一面享用賜宴，一面細聲交談。
兼竹正吃著，身側碧鱗鮫人悄聲問他，“說起來，仙尊待你可好？”
兼竹心道鮫人一族果然是與外界隔絕太久，消息閉塞。外界都盛傳懷妄修了無情道，這邊卻還在問他“仙尊待他可好”。
在他遲疑這一瞬，金發鮫人也湊過來，面色微紅，小心翼翼地問道，“還有，仙尊如何啊？”
兼竹對上她明晃晃眼神，彼此秒懂。他拿捏著懷妄語氣道，“還行。”
兩名鮫人聞言頓感幻滅，“天下第一人，竟只是還行……”
兼竹回憶起昨夜自己如何折騰，微微一笑，為懷妄保留了最后一分顏面：他其實覺得不行。
宴席過半，眾人坐著聊天。
外頭忽地傳來一陣動靜，宮人們焦急聲音由遠及近，口中還叫著“小殿下”。
兼竹放下玉箸轉頭看去，只見一名少年鮫人從花園外闖了進來——少年面容明顯稚氣未脫，身材卻繼承了鮫人族純正血統，看著只比自己矮半個頭。
“殿下！”“念邏殿下！”他身后，宮人們匆匆追來。
念邏無視掉身后宮人，到宴席前站定后視線在場中搜羅一圈，隨即定在兼竹身上。
兼竹同他隔空一望，心頭沒由來地咯噔一聲。
念邏卻已甩著袖子過來了。他也不顧什么宮中禮儀，直接半蹲著支在兼竹桌案前問，“你叫什么名字？”
“蒼竹。”兼竹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他，看他打算做什么。
四周也安靜了下來，不知這名少年王儲有何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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