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棣見書生要這么解釋一番,心中奇怪,這兩個男人就算真的對床夜話,也沒有什么。不過他想了想說“對床應(yīng)該是原句是能來同宿否,聆雨(原句是聽雨,耀棣為了避諱孝懿太后諱改聽為聆)對床眠,不過夜語是出自玉溪生的哪句呢?”
書生摸了一下腦袋,然后對著耀棣說“老朽也忘了,這人老了,記憶不好,還請殿下恕罪。”
“無妨,你繼續(xù)吧。”
“后面就是她入了宮中,那么一切書信就算寫成了,也難以寄給老朽。她抬頭望天,感懷古今,這自古以來,要成大事的,怎么能夠像小孩子一樣整日那般,你埋怨我,我歸罪你。不如舉起酒杯,聽我為你唱一曲金縷曲。”
書生解釋完畢,耀棣看著書生說“這么看來,你那個同伴比你還是厲害一些。你只知道圣人的心思難以揣摩,但是他卻要目盡青天。”
書生聽到耀棣這般說,心中一震,看著耀棣,沒有想到耀棣竟然能看出這一層意思。他過了一會兒,才對著耀棣說“殿下,的確,她什么事情都比我看的遠(yuǎn)。”
“好了,你來找小王,就是為了獻(xiàn)這一首詞嗎?”
“是的,到時候希望殿下能夠在圣人面前吟誦這一首詞,以圣人的才智,一定能猜出她是誰?”
“你這么說起來,小王倒是又興趣了,這個人到底是誰?你不愿意說的話,那么就告訴小王,他是死是活,是還在當(dāng)官,還是已經(jīng)乞骸了。”
“她已經(jīng)去世了。”書生說到這里,眼中出現(xiàn)了點點淚花。耀棣說了一聲遺憾,然后對著書生說“小王若是見到圣人,一定會為在圣人面前吟誦這首詞。圣人知道了之后,或許會給追封他一個美謚。”
賜謚在虞朝是一個恩典,除了四妃和國公,沒有立下大功勞的,是沒有資格有謚號的。
耀棣心想這個書生是為他朋友抱不平,想要用這一首詞來說動圣人,讓圣人賜謚。
“那就多謝殿下了,其實老夫,只是想告訴圣人,有些人未必如他知道的那般。”
這話在耀棣看來沒有什么區(qū)別,于是對書生說“那么你是否愿意當(dāng)官呢?”
“多謝殿下了,老朽已經(jīng)過了知命之年,對于仕途已經(jīng)沒有那么熱心了。只不過老朽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殿下是否能夠答應(yīng)?”
“你說吧。”
“老朽少年時,自負(fù)有帝師之才,恨未能遇到明主,如今老矣,方知少時之荒謬。但是老朽還不死心,希望能夠教導(dǎo)殿下你幾天,實現(xiàn)兒時的愿望。”
耀棣見這書生談?wù)撛娫~時候倒是有趣,心想自己閑著也是閑著,于是點頭答應(yīng)了。
這幾天,耀棣發(fā)現(xiàn)這個書生的學(xué)問比起自己老師還能厲害,這個書生不但懂今文,還會寫古文,他教耀棣尚書,給耀棣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見書生真的有本事,耀棣又想起了帝范里面的那句話,他拿出來,沒有給書生看書名,對著書生說“老師,你看這是不是旁求俊五?”
“是的,這的確寫的旁求俊五。”
耀棣高興,心想自己果然沒有認(rèn)錯字,然后對著書生說“那么,這四個字應(yīng)該怎么解釋呢?”
“這個是用的典,出自文心雕龍,原句是及孝武益明,旁求俊乂,對策者以第一登庸,射策者以甲科入仕,斯固選賢要術(sh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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