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說,不可說……”
嬴高當然不能把自己心里面的東西全都告訴他,這也正是他的馭下之道,在自己麾下的人面前保持神秘,這樣才能讓他們對自己這個帝皇保持敬畏,這是嬴高孤身來到這個世上一直恪守的人生信條,這跟自己麾下人是否忠心無關(guān)。
皇帝不想說的事,你自然不能掰開人家的嘴讓人家說,但是就通過嬴高搖頭晃腦的說出的這‘不可說’這仨字,蒙毅就知道,自己的這位君上對于項羽這個事兒肯定還是有后續(xù)的,只不過這后續(xù)是啥,自己還真就不知道。
就算是這樣,在蒙毅的心里也好過總是提心吊膽的害怕嬴高犯錯,就說之前嬴高在他耳朵邊上說出來的那個對項羽進行所謂的釣魚的計策,就算是讓蒙毅親自來指揮這次戰(zhàn)斗他可是都不一定能達到。
在回到自己房中的路上,蒙毅望著咸陽城的方向,心說大秦有了個這樣的帝皇,那對于大秦的國運來說當真是天大的好事,但是對于像自己這樣的臣子來說,卻不知道是福是禍。
像始皇帝那樣的帝皇,人家心里面想的是啥,壓根就不避諱他們這些個臣子,人家想干啥就干啥,你們做好支撐配合也就完事了。
但是嬴高顯然不是這樣的,他也是想干啥就干啥,但是人家事先不告訴你們這些臣子啊,而是在暗中觀察,萬一哪個臣子要是沒領(lǐng)會嬴高的意思,或者是心里面存有著什么其他的想法,那可都逃不過這位年輕帝皇的法眼。
按照蒙毅的總結(jié),那就是之前在始皇帝那里,是你哄著始皇帝玩,而現(xiàn)在,明顯是嬴高哄著他們在玩,要是哪個哄不好的話,嬴高可是不會有什么耐心的,他一定會直接給你這個哄不好的孩子扔到地上去,不再管你了。
當蒙毅一腦袋的霧水的當口,在陳縣和壽春以南的九江郡與長沙郡的交匯處的一條小路上,一大隊人馬正嗎快速的行進著。
這隊人馬約莫有三四萬的數(shù)量,軍容那是相當?shù)恼R,而且這條小路上面除了這些人馬經(jīng)過之外,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其他人。
“還有多少時日可以趕到壽春?”
“如此行軍,七日內(nèi)便可到達,不過到達壽春之時,怕是我軍并沒有多少的戰(zhàn)力……”
“無妨,此番之前的任務(wù)我等已經(jīng)算是完成了,之后的活計,那算是君上臨時加的,并不用往來交戰(zhàn),但此番要是勝了,首功還是算我等的,可比拼死拼活去斬敵軍的頭顱輕松多了。”
這一隊人馬身上幾乎是啥帶標志的鎧甲都沒穿,要不是手里面都拿著鋒利的兵器,別人見了就得以為他們是不知道往哪去的移民。
但是要是細看,他們眼睛里面的那一番肅殺之氣可不是一般的黔首眼神里面能看得見的。
“既然將軍如此說了,我等又如何能不盡力前行?只不過被將軍留在南海郡的那一萬弟兄……”
“若非君上此番的征調(diào)來得急切,再給我兩月的時間,便可協(xié)助扶蘇公子將南海郡的三十萬大軍盡皆掌控,但事發(fā)突然,未免扶蘇公子在南海郡有甚不測,那一萬人馬,乃是必須留下的。”
這名年輕的將領(lǐng),可不正是韓信嗎,當嬴高得知王離在壽春被項羽擊潰的時候,苦思冥想之下,還是決定對于項羽要利用奇兵,但是大秦的將士滿打滿算就那么多,人家項羽心里面也都有數(shù),這里面能被他當奇兵用出來的,也就是當時應(yīng)該在南海郡和長沙郡周圍的韓信以及他率領(lǐng)的五萬大軍了。
于是乎,嬴高直接沒有驚動任何人,派出自己的禁衛(wèi)帶著自己的一紙調(diào)令就前往了南海郡周邊,按照之前自己和韓信約定的記號尋找韓信。
當這名禁衛(wèi)找到韓信的時候,韓信已經(jīng)是率人深入到了南海郡中,因為蒙毅在離去的時候,已經(jīng)告知了韓信協(xié)助扶蘇把南海郡的兵權(quán)掌控住的事兒。
原本扶蘇以為自己肯定是用不上韓信這五萬人呢,他們在外圍給自己搖旗吶喊助助威也就行了。
但是事實證明,為了征服百越而建立的這個南海郡并不是那么好管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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