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子失怙，老人無依，一直是林姜最不忍見到的事兒。她深吸了口氣，開始想一會兒要怎么說話，才能不刺痛旁人的傷心之處。
她只覺得手一熱，是衛刃握著她的手：“別難過。”
一如往常，他總是能默契理解她的任何思緒和想法。
見他們兩人衣飾不同，尤其是衛刃，沒穿大氅，仍舊還露著在宮里的官服，在院子里熬糖水做糖人的住戶，就忙立刻戰戰兢兢起身：“小人見過，見過老爺，這位老爺……”嚇得話都說不順溜了。
聽說兩人要找胡婆婆，那人連忙跑去叩門：“胡阿婆，有人找您。”
一個頭發花白，腰身略彎的老嫗走出來。她的衣裳雖然有些洗的發白顯見是很舊，但卻十分干凈，整個人看上去也是利索的。
林姜可以想見，在這兒不能常洗澡的古代，在這逼仄的環境里，保持這樣的干凈是很難的。
雖然離了女醫館，這位曾經的女醫，還是保持著自己從前的習慣。
“請問是胡前輩嗎？”
眼睛明顯不太好的老嫗，看了看林姜的面容，不解道：“您是……”又看清站在她身后衛刃的官服，認出是一位三品官員，就更是吃驚。
林姜解了大氅，露出太醫院的服制。
胡婆婆立刻認了出來，眼中霎時有淚光浮現：“是，是林院正嗎？老婦聽那兩位院副大人提過大人。”
林姜伸手扶著她進屋。
衛刃原想跟進屋里，然而一眼看見門口堆著的大堆柴火都沒劈，想胡婆婆到底是年老婦人，只能做些輕活，想必很難自己劈柴，說不得還要花錢請人。
于是衛刃索性就把時間留給兩人單獨說話，他自己留在院子里，隨手拎起斧子開始劈柴。
而屋里，林姜與胡婆婆說了許多話。
胡婆婆從馬院副那里聽了些林姜做過的事兒，許多都讓她不能相信，今日見了真人，忙就都問起來。
林姜也仔細的一一作答，也說起了她收的第一個女徒弟，她建立的書局，出的第一本千金方醫書，以及現在初步進入正軌的醫館。
聽說她要吸納到年歲出宮后無依無靠的宮女，讓她們學著做女醫，胡婆婆連連點頭：“院正大人做的好，當年女醫館許多人也是宮女出身的。”
她看著林姜，就像看到了曾經女醫館的那位英姿颯爽的女院首。
“能親眼見到院正大人，知道將來外頭還會有女醫館，我這把老骨頭，便是立時死了也沒有遺憾了。”
林姜勸道：“您不要這樣想，我還盼著請您出山指導這些新的‘預備女醫’們呢。”
胡婆婆眼中先是放出光彩來，然后才如吹滅燭火一般驟然低暗下去，她搖了搖頭：“不能夠了。”
林姜奇道：“婆婆是覺得年紀大了身子不舒服？那我回頭就開些方子，送來些補藥。”
雖然她還沒診脈，但據她看來，胡婆婆身體還挺硬朗，沒有什么大毛病，唯一就是腰有點彎，走路有點慢。
對這個年紀的人來說，這都不能算是毛病，只是正常的衰老。大約也是生活有些辛苦所致，好好調養想必身子更佳。
胡婆婆搖頭，眼中再次老淚縱橫：“院正大人，當年成帝爺廢除女醫館，殺了許多師父們，我們這些年紀小的學徒，是內廷司審過跟晨妃娘娘事情全然無關的，又有當時皇后娘娘力諫，這才逃了一條性命出來。可成帝爺也下旨不許我們再行醫道之事，這是皇命。”
所以就算身上有些醫術，完全能夠靠給人看病來養活自己，胡婆婆卻不能夠，只能用這雙曾經學了醫的手去做些小玩意兒勉強糊口。
林姜這才了解，為何馬院副他們只是留下了一筆銀子，并沒有能幫上胡婆婆什么。
她略微蹙眉，隨后又很快展開：“無妨的，我請婆婆去醫館中，又不是請您做大夫的，只是讓您去做老師。成帝爺可沒下旨不許你們做女夫子吧。”
胡婆婆心神震動，卻還是拒絕道：“院正大人實在不必為了我一個廢老婆子費心思，女子做太醫本就難，何況您做這太醫院院正，若叫人參大人一個不敬皇命，牽連了大人，就是我的罪過了！”
衛刃進門的時候，聽到的就是林姜的堅持：“您相信我，只管去醫館帶出宮的宮女，保管無事的。”
胡婆婆再也經受不住這種誘惑，含著老淚點頭應下來：多少年了，她做夢都想回到女醫館去，回到曾經的歲月里去。
胡婆婆送林姜出來的時候，也看到了廊下堆著的柴火都被劈好了，不由詫異對衛刃道：“這是大人……”
衛刃仍舊是那樣一張冷峻的面容點頭，可林姜愣是從里面看出了一點乖巧待夸獎的感覺。
然而胡婆婆一臉尷尬：“大人心善，可這，并不是老婦家的柴。”是隔壁熬糖人的人家年下多買了些柴火，沒地方放堆在這里的。
林姜忍不住笑出聲來。
衛刃：……劈了個寂寞。
這才想起，怪不得剛才自己拎起斧子的時候，那熬糖人的大哥，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之后才連忙低頭繼續干活。
大概是因為自己劈了他柴火的緣故吧。
于是臨走前，衛刃就去買了他新做出來的五個糖人。
今日衛刃并沒有騎馬，而是陪著林姜坐馬車。
兩人一上車，衛刃就問道：“你是打算，順便用這件事引出他來？”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重返黃金年代 快穿之男主都想攻略我 娘親致富有妙招 老衛的幸福生活 全民領主時代之我有商城 穿成年代極品他親閨女 龍醫神婿肖毅蘇涵涵 一門之隔 繼承者到來之首富校草寵上癮 煉蠱 反套路快穿 洪荒祖巫燭九陰傳 混混和他的乖乖txt 母系社會：多夫記 蒹葭紀 最強最賤掌門 舉報：這個神術師說他相信科學 從橫練開始 這個導演有病 綁定國運：扮演溫迪，隊友可莉！ 我磕的CP每天都在發糖 藥農娘子 大明第一敗家子 予你心安【1v1甜寵H】 璃熠的夏天 我有百萬億主角光環 沖喜小妾 妖孽保鏢 我的師妹是劍仙 蘇莫古藍夕 末日騎士 （足壇/足球）裙下之臣 洪荒五氣玄微仙 一品玄醫葉凡楚明心 九天銀河覓知音 大佬們為我爭風吃醋 穿成反派下屬重生后我徹底咸魚了 認識你好久 清冷駙馬竟是白切黑 戲鬼 打工狗勾只想吃咒靈 白若棠軒轅極 強了5個絕色美女 真少爺團寵日常 魂與刀傳 沒野心和不愛笑（南轅北轍） 釣系美人又在撩[快穿] 第一基建狂魔 碧城血 養老日常［快穿］ 病態馴養 異界酒吧：撿到一只巫師少女 全息了的劍三情緣 上神他為我下凡了（1v1 h 主校園） 血蓮花 幻境（盤古紀事系列之二） 病嬌大佬有了讀心術后 寵嫁蘇瑜宣祈 浪漫滿屋之我是韓智恩？ 愛到情成 加油，人魚小姐 娘子，墻外有狼！ 大郡主，小郡馬 何妨 廚娘的暴富日常 全球冰封：我為人族守護神 蜘蛛boss要升級 偏執狂 沖喜后夫君造反了 男嘉賓他總在撩我 都市無敵仙醫 [網王]奇怪的運動 賭石小子 快穿：被拿鎖鏈的瘋批大佬甜撩哄 娛樂：重生巨星，全世界都在等我出演 筑匠手札 [排球少年同人]陽光貓頭鷹飼養手冊 劉協：我真的只想禪讓啊！ 誘惑帝王 亡國后，我依然是公主 古早團寵文女配覺醒了 五年縣令，億斤糧震驚李世民 全球求生：無限塔防 鄉村小神廚 毒寵法醫狂妃 名媛嬌寵：我家衣柜通民國 尤物嬌妻 四海狂才 心之所向，皆如所愿 穿梭兩界：我攜帶的物品能變強 甜爆！秦總這么寵老婆？不要命了？ 你追我趕（1v2） [綜]萬人迷 全球進入大洪水時代列表 諸天：從斗羅開始構建屬性面板 登基前渣過的戰神他回來了 籃球之我真的太強了 在下杠精，專杠渣女 夫人駕到，總裁站好！ 當alpha真的很快樂嗎 少年漫反派的我成了萬人迷格格黨 錯嫁雙面老公 九尾狐農家樂 系統種田：農門惡毒婆婆在荒年 我在修仙界茍到諸天無敵 穿成偏執男主的狗（物理） [斗羅大陸]月色撩人 神豪：開局獎勵一億億 那個被我玩弄的男孩 穿書耽美龍傲天(NP) 微漸瞳朦 我是好人，我想通了（快穿） 這個男主我不要了 快穿團寵她又美又颯剛剛更新章節列表 深閨淫情 大明：開局滅了滿清 寒門梟士金鋒 去未來搞點黑科技很正常吧？ 玄學大佬她拿錯了劇本 1號霸寵：總裁老公，超給力！ 我的武魂是盤古和開天斧 寒武紀生命大爆發 一劍霸天永夜星河 維多利亞時代魔法家族 從召喚蕭炎開始 直播開荒從成為星卡大師開始 絕世荒神 御寵腹黑賢妻 反派總是喜歡我怎么辦[快穿] 守護神總想和我么么啾 禍水美人手撕虐文劇本[快穿] 江錦心睿王 [海賊王]逆爍的漂流 勝者為王陳東王楠楠 慕安安宗政御 打坐就能漲法力，貧道要無敵 在巫師世界加屬性 付胭霍銘征 四合院：最強關系戶，無人敢惹 衣冠禽獸 錦繡 病嬌魔尊每天都在尋死覓活 恩人要殺我證道嗎？ 穿越后被彈幕當成御獸大佬 辛夷初裳 在古代追妻的日子 不要在深淵撿道侶 傾城妃：五位相公一起上 痞帥少校眉眼俏 妻從天降，總裁站好請接招！ 團寵小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