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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塵（五）（2 / 3）

如果這事傳了出去，那她一生就完了，娘親也會(huì)跟著她受萬人唾棄。心中遲疑一秒，她果決地?fù)u頭。

奶奶是什么樣的人，附近鄰裏都清楚，她的話別人會(huì)信嗎？

王銀蛾頭一次覺得自己卑鄙至極。

秦母冷抽一口氣，重新看向爺爺:“自打我嫁入你們家，有過不孝順的地方嗎？逢年過節(jié)不說，平日裏有好東西都分你們一半，你們呢？彩禮一分不出罷了，還想盡辦法從我家偷拿糧食、銀錢，還讓你們的孝順兒子替你們隱瞞。真以為我不知道！”

“你們不把金銀當(dāng)親孫子，也不把你兒子當(dāng)兒子，如今還要來打我女兒！真覺得我是好欺負(fù)的？那就請(qǐng)三紳來評(píng)一評(píng)理！”

爺爺將木柴刀重重地一丟，胸膛氣得一起一伏，喝道:“好！不過你們修這院子向我借的錢也一齊還了。另外這房子歸我了，你們滾出去住吧！”

“你、你欺人太甚！”秦母氣恨道。

王銀蛾乖巧地躲在后面，突然瞥見秦母抓著她的手在顫抖。娘親也在害怕嗎？

有家無路可回，娘倆身無分文，好在鄰裏尚且友愛讓母女在客房裏住了幾日。

三紳來來回回?cái)?shù)趟，勸阻不成，只好道:“那么分家吧。”

王銀蛾躲在門后面，偷聽秦母和一位三紳談話。

“大人，這院子真的拿不回來了么？”

“唉，王家媳婦，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愛莫能助。你們家修院子的時(shí)候戶主寫著王清的名字，這分院子本就是私人問題，官府怎么能過問。”

“他把我們母女趕出去也不能告他？”

“官不涉民事，有什么恩怨關(guān)起門來私了就好，何必弄得人盡皆知？”

“他要?dú)⒘算y蛾，還逼著我們母女活不下去。我若是不出聲才正著了他們的道！”

“唉，等你家王老二回來，再來通知我吧。”

又過數(shù)日，王父還未回家，哥哥王金銀卻回來了。

得知此事，他又驚又怒:“這王家兩老簡(jiǎn)直是個(gè)禍害！娘，妹妹，你們受苦了。”

“我這就去找三紳，請(qǐng)他們做個(gè)見證人。”

秦母哀道:“他還要我家還修院子的錢。”

“什么？這也太無恥了！這院子本就是我家的，大不了還了錢后將他們趕走吧！”

“哪裏有你說的容易。這還了錢后，戶主還是老家伙的名字，要走的還是我們！”

王金銀聽完，猛地攥緊拳頭:“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已叫人送信，讓你父親趕快回來。”

在母女三人憂心忡忡之下，王父總算趕了回來。可是王父卻先進(jìn)了王家院子，這一消息傳入王銀蛾耳中，心裏不知為何升起一股不安。

“這都去了幾時(shí)，還不出來，我真怕他聽了他娘的混賬話！”秦母拂袖，眉宇緊鎖。

這會(huì)兒，王金銀已去請(qǐng)三紳做個(gè)見證，人還未回來。

王銀蛾不敢多嘴，兩只手緊揪著袖子。

突然，她看見王家院子裏走出一道熟悉的人影，心中激動(dòng)，跳下墻頭忙進(jìn)了屋道:“爹爹來了！”

秦母擺手，語氣十分疲憊:“你去開門。”

王銀蛾提起裙擺小跑至門外，瞧見爹爹快步而來，眼裏一喜。方迎上前，一巴掌已狠狠地落在臉上，將她打了個(gè)懵。

“混賬！你竟然打你奶奶！”

連給她一個(gè)解釋的機(jī)會(huì)都沒有。

眼眶瞬間濕潤(rùn)，卻聽父親青著臉道:“那賤婦呢！”

王銀蛾瞳孔驟縮，撒謊道:“沒回來。”

王父冷冷地看著她，一瞬間這張粗獷的臉和爺爺重合。她嚇得一驚，回過神父親已鉆入屋子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