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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歌子（3 / 3）

山中有鐵的消息在兩天內(nèi)傳遍了槐城內(nèi)外，人們自發(fā)地舉行祭祀活動，以感謝山神的饋贈。樓渰安頓好所有事務(wù)，已到留在槐城的最后一日。

而人們祭祀又離不了身為城主的樓渰，才解決完采鐵的事，他又被人們央求著參加祭祀的典禮。

公孫祈第一次看見樓渰穿禮服，他頭戴著冕冠，身著赤色冕服，佩掛蔽膝，腳著舄。身穿這一身禮服，饒是氣質(zhì)柔和的樓渰也被襯得莊嚴(yán)許多。

公孫祈捂著嘴笑，“先生最近完全脫不了身。”

樓渰也只能無奈地笑笑，他問道：“臣未能陪殿下去玩，殿下可會留下遺憾？”

公孫祈搖頭道：“這幾日本就寒冷，實在是不想出門去，若不是要去看先生祭祀，我也不愿出去。先生快走吧！”

自從來到槐城，公孫祈便沒有乘坐夏縵車，除了城主府的人，其余人都不知公主來了城中。所以山神廟下，公孫祈混入了普通民眾中。

時無艷陽，止有涼風(fēng)。一席赤衣的樓渰持圭祭祀，人們的目光匯集在他的身上，就像尋找著冬日裏的熱。公孫祈也目不轉(zhuǎn)睛，先生以一身柔和的光溫暖了槐城所有人。

除卻祭祀典禮本身，人們在山下還準(zhǔn)備了各種食物，小孩子喜歡的玩具，還有人在路邊以火燒竹，爆竹之聲熱鬧無比。

樓渰結(jié)束了儀式便換下了衣服，在人群中尋找著公孫祈，公孫祈在路邊臨時的小店坐著，有店家正在盛粥。

看見了樓渰的她立馬起身揮手，她開心道：“我正想著先生，先生便到了，不然粥就涼了。”

樓渰坐在公孫祈的身側(cè)，接過她遞來的粥。

“這樣冷的天氣，喝些熱的就好了。”

說罷公孫祈舀了一勺熱粥喝，不過這味道令她感到奇怪，第一下她還以為喝了舅母煮的粥。公孫祈看著樓渰，想問他這是槐城特有的風(fēng)味嗎，樓渰喝下粥，才對公孫祈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這口味。

公孫祈請教店家：“阿叔，為何這粥如此咸呢？”

店家回答道：“看姑娘穿著，應(yīng)是大戶人家的女公子，不了解也是正常。不知姑娘是否聽說幾月前余城的事，當(dāng)時太子殿下深夜為人們盛粥，據(jù)說因為不忍子民受如此苦，于是一直落淚，因此粥都變咸了。”

他驕傲地笑著，又繼續(xù)道：“后來這事成為一樁美談，人們會以喝咸粥來稱讚太子殿下的仁德。我也是因此敬佩太子殿下，在槐城就屬我家的咸粥聞名，每逢筵席都有人請我來煮粥。”

公孫祈不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以往的記憶涌入她的心頭，那時的傷感，那時阿翁的安慰，被人們當(dāng)成故事傳開，漸漸變成了所謂的“咸粥”，而人們也因此感念。

知道緣由，她覺得口中的咸粥也變得甘甜。

在路上，公孫祈問樓渰道：“先生，這是身為太子本應(yīng)當(dāng)做的，為何大家會如此記掛呢？”

樓渰心中感慨公孫祈的純良，他回道：“雖然這是身為人君應(yīng)該做的，但千百年來能真正做到的人都太少了，所以在殿下心中的本應(yīng)如此，卻成為了難得一見，故而人們才會如此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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