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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6章（2 / 3）

他下不了河，但能編草網(wǎng)。

白嬸子為了省家里的錢，連背簍都叫他自己編。沒有師傅教，他只能自己磕磕絆絆摸索。

幾年過去，家用的東西，他大多都會。

魚湯弄好后，他先將火堆移了些進(jìn)屋。因著是草屋，他不敢弄多，怕燒起來。

不過，即便是微弱的光，也夠他看了。

給男人喂完，葉初冬雙頰紅得誘人，像抹上了桃花汁；嘴唇覆蓋著水光，在柴火下顯得晶瑩。

恨不能讓人親一親。

晚上比白日里冷不少，離了火堆，穿著單衣的葉初冬冷得哆嗦。

他將屋里的火移出去，又從坍塌的柴房底下，扯了些濕木。混著干木緩緩燒著。

靠近山林不缺柴火，只希望明早起來火堆可別熄了。

吃飽喝足，他雙手朝上伸了個(gè)懶腰。單衣隨著動作，緊貼著身，露出纖細(xì)的腰線與脊背。肩胛骨都能看得分明。

太瘦了。

關(guān)節(jié)咔咔作響，葉忍冬難受地?cái)Q眉。

哪哪兒都酸。

他簡單地清理下自己，又查看腳。

今天雖摔了一跤，但此刻腳底已經(jīng)結(jié)痂，明天應(yīng)該就能順當(dāng)走路了。

屋里沒燈，葉忍冬站在木板邊犯了難。

他抱著烤干的衣服，跪坐在男人身邊。雙目無措地看著他身上的被子。

被子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厚實(shí)，也最暖和的新棉被，他不沾染，但……

但……他低頭看自己身下的干草，只有一個(gè)木板。

寒風(fēng)吹過，他打了個(gè)寒戰(zhàn)。他幾下將光光的男人扶起，把中衣給他穿上。

葉初冬咬唇，親都親了……

暗淡的環(huán)境下，他紅潤的耳垂像極品的紅玉，溫潤細(xì)膩。

葉忍冬自欺欺人地抱著男人的襖子蓋在自己身上。

“借一下你的衣服，我借你一半木板好不好？”

“不說話就是答應(yīng)了哦。”

睡音逐漸朦朧，葉忍冬被棉襖呼得暖和。閉著眼睛，很快陷入沉眠。

隔著朦朧霧氣，破敗的茅草屋里落下幾縷月光，清淡冷白。

但光線的對面，堆積的草垛里，高大的男人眉頭舒展些睡在里側(cè)。厚實(shí)的棉被裹得嚴(yán)實(shí)。

而清瘦的哥兒睡在草垛與男人的夾縫中，身子蜷縮如嬰兒。他全身裹在大棉襖中，只余下枯黃的頭頂露在外面。

襖子跟著呼吸微弱起伏，草垛里不見風(fēng)聲，只余兩股和諧的呼吸。

忽的，程郎玉被子底下的手指抽顫，猶如知覺回歸。

邊上的葉初冬手探出，剛巧不巧滑入男人被子，嵌入寬大的手掌心。

接著他咕噥一聲，雙手張開，像幼獸歸家般，尋著暖意藏進(jìn)了旁邊的被窩里。

四面八方的熱氣尋著人，浸潤著闖入的冰涼軀體。

葉忍冬緊貼在男人身上，埋頭藏在他在肩窩。前所未有的暖氣將他籠罩，像融進(jìn)了大火爐，骨頭都是熱乎的。

這一覺，葉忍冬睡得舒服極了。

靜謐的冬夜，程郎玉意識清醒幾分。

眼皮底下的眼珠慢慢轉(zhuǎn)動，像被套在木偶?xì)ぷ永铮p易動彈不得。

面前的血色花海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戰(zhàn)場上拼殺的同伴，敵人的頭顱，斷肢的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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