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蜘蛛覺得自己剛才一定是在做夢，對，他太累了所以打了一會兒瞌睡，不然怎么可能會聽見兔子親口的道歉呢？！這不科學！
兔子沒理會他內心裏頭覆雜的情緒，耷拉著圓滾滾的兔腦袋有點哀傷地說出自己的故事：“其實，我母親是病死的。”
小蜘蛛忍下“我母親也是”這種不符合氣氛的話，乖乖地繼續凝神聽他說下去。
“我的母親之所以生這么大的病，是因為我父親他經常出外應酬結交了不少所謂的紅顏知己，有幾次甚至還帶回家裏，母親受不了打擊精神日益萎靡，日子長了就患了憂郁癥，禍不單行的是去檢查身體的時候發覺她還患上了癌癥。”董曦深呼吸了一口氣，感覺內心柔弱的地方被生生剖開晾了出來，又酸又疼，“后來母親死了，那該死的家伙居然沒有來參加葬禮……”說道這裏他笑了起來，楊小乖聽得出這笑聲裏面溢滿了令人心酸的苦澀，“他居然沒來！tmd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愛過我的母親！他過了幾個月還冠冕堂皇地想要娶另外一個女人，被我狠狠地搞砸了，后果就是被鎖在房間裏緊閉一個星期反思。”
楊小乖小心翼翼地開口：“所以你到現在還恨著他？”
“或許吧，不過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現在也恨不起來了。”
董曦這會兒很想抽口煙，再干上幾杯加冰的威士忌來麻痹自己的神經，他還記得在嘴裏咬碎冰塊的那種凍徹心扉的暢快感，他特喜歡在冬天窩進酒吧裏干這檔事，體會這接近自虐般的享受。
他晃了晃腦袋試圖不再去想，懶洋洋地問：“你呢？”
“嗯，其實我家一直都很窮，父母親當初計劃把工作先安定下來存夠買房子的錢再去考慮生孩子，結果我卻在某一天出乎意料地降臨打亂了他們的陣腳，為了奶粉錢他們不得不考慮去賺外快，可是又要留下人在家照顧我，于是父親早出晚歸身上總是又臭又臟，一沾上枕頭就睡過去了。母親覺得心疼于是背著父親帶著我一起去工廠加班，半夜還在幫別人修補衣服，還得空出時間去照顧我，時間一長母親的身體越發地吃不消，可是她沒讓父親知道擔心增加他的負擔，于是某一天母親給我換著尿布的時候忽然身體一晃就倒在地上了。”
楊小乖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哀傷，笑笑說道：“母親就是因為過勞而死的，大部分的原因在于我，所以父親打小不疼愛我是情有可原的。”
“狗、屁！”董曦十分嗤之以鼻，“他們總是以各種理由來掩蓋自己的錯誤，把怒氣發洩在別人身上，根本不懂得檢討自己！”
“可是我們還活著啊。”楊小乖樂觀地說道，“我一直在想，只要我還活著，我就能干很多事情，路是要一直往前走的，誰也沒辦法回頭。”
董曦睨了他一眼，“看不出你還挺會自我安慰。”
“嘻嘻。”
他站了起來收起報紙，“回去吧，再待下去就天亮了。”
楊小乖趕忙把報紙收拾起來準備回去，董曦走過去搶過他手中的報紙揉成一團一起扔進房間的垃圾簍裏，楊小乖爬上|床鋪找個舒服的位置睡覺，旁邊忽然響起董曦呵責的聲音：“餵，你身上的草屑給我拍干凈了再睡覺！”
他不在意地搖搖手，“不會的，甜甜不會發現我的。”
董曦哼了一聲，“誰說的，還有我啊！”在楊小乖詫異地看過去的時候他欲蓋彌彰似的催促道：“趕緊給我拍干凈了再上來！”
楊小乖看著他別扭地鉆進孫甜甜的懷裏睡覺，忍住笑出來的欲、望，他可不想被對方忽然間跳起來揍自己一頓，高興地說道：“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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