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關(guān)系也有所緩和。
但是冬喜不要這樣，她想出去，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她受夠了。
她想念醫(yī)生哥哥，那樣溫柔的人，應(yīng)該會聽懂她的訴求，會救她于水火吧？
每次一想到這些，她就又控制不住地磨牙，咬指甲。
顧延每天出門時，冬喜都會趴在窗口，巴巴地盯著他的車子駛離，她想出去。
..
冬喜最近特別乖，乖的令顧延覺得慌亂。
終于，她那點兒小算計憋不住了。
“我想出去。”這天清晨冬喜對正在換衣服的顧延說。
顧延一楞，緊接著上去將她的被子掖好。
“你身體不好。”顧延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確了。
“那怎么樣我才能出去？”冬喜急了，跪坐起來，不依不饒。
久久，伴隨著一聲輕到幾乎聽不見的喟嘆。
顧延問她說：“我聽傭人說，你不吃飯，對嗎？”
冬喜楞楞地，手指抓皺了被毯，緊接著別過眼，輕輕點頭。
“只要你肯吃飯，能長胖五斤，我?guī)愠鋈ァ！鳖櫻友鄣滓黄钌驔坝俊?
冬喜一聽，喜悅間陡然地瞪大了眸子。不就是胖五斤嗎多容易。
“嗯！”這一回她答應(yīng)得毫不含糊，立馬鉆進被窩，摟住她的小熊，開開心心地閉眼睡覺。
冬喜是開心了，但是顧延卻笑不出來了。
///
冬喜增肥增得厲害，每天都是吃的高碳水，很快就胖了五斤。
這天喝了一大杯水，她從斤秤上下來。
她激動的匆匆跑下來，“顧先生！”
冬喜敏銳捕捉到顧延拿車鑰匙的動作，雖然顧延迅速將手別到身后，但還是被她看見了。
冬喜小跑著從閣樓扶梯沖下來，像一朵盛開的白色小山茶花，裙幔重重迭迭，光著腳丫奔向他。
“您是要出門去么？”她雖然是在和他說話，但眼睛卻牢牢盯著緊閉的大門。
這幾天她特別乖，也有在好好長胖，夜裏也乖乖睡覺不再哭鬧。
就快要走近他了，冬喜的腳步又忽然慢下來，她不再盯著門看了，轉(zhuǎn)而將視線移到顧延的臉上，小心翼翼打量著他的神情，生怕又哪兒哪兒惹得他生氣了。
她拍了拍腦袋，用心組織語言，生怕又像上次那樣說錯了話：“你要出去的話..小喜也想出去看看..好久了...我想出去透透氣，可以嗎？”
說完她又果斷加了一句：“我最近很聽話的，而且，我現(xiàn)在84斤，我胖了！”她露出乖巧的笑。
由于剛才的跑動，她的臉上不再是病態(tài)蒼白的毫無血色，這么多天以來，她的臉上終于透出了鮮活的光澤，她真真切切的活著。
冬喜的語氣透著濃濃的討好，雙手不自然地交握，反覆摩挲。
“求你。”
“你答應(yīng)我的...”
察覺顧延沒有回應(yīng)她，冬喜臉上一點點流露出難以置信，和被欺騙后的不可思議。
冬喜的眼底是滿滿的騏驥，可顧延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
顧延最后還是答應(yīng)了她。
他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出去，這是冬喜這么多天以來，第一次笑成這樣。
一個離家?guī)坠Y遠的商超而已，她居然犟著不肯走了。
說什么就是不肯回家，她蹲在馬路邊，抱著路障。
“我不要回去...”
“你就讓我留在這裏吧。”冬喜求著他。
大馬路上？玩鬧好歹有個度。
顧延被逼急了，原本他想大力地扯拽，但是看見她那空落落的袖口，除了胸脯依然沈甸甸之外，她整個人瘦得見骨。
更別提，她身上那些被她自己糟蹋出來的傷痕淤青，顧延的太陽穴在抽。
陡然，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顧延的動作也變得蹩腳輕柔起來。
“下，下次再帶你來。”他說著連他自己都不信的承諾。
“您行行好……”冬喜依然不想回去，回那個囚籠似的家，她就要哭出來了。
顧延依舊擰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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