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武侯府在宮宴上喜得千金,被當做大喜,隔日便有不少人提著禮上門道賀。可是這時候,這份喜悅并不能沖淡擔心和傷心。
丁凝發病之后,先是在宮中讓太醫診斷一番,將情況穩住之后,人就回到了信國公府。
太醫一個一個被招進信國公府,甚至在民間廣招名醫,但奇怪的是,人是在不斷地往裏面送,可是消息楞是一點都沒往外散,轉眼已經三天過去,縣主的狀況外人一無所知,就連信國公府都是人人守口如瓶,諱莫如深。
信國公府中,一片陰云密布。
萬氏從丁凝被送回來開始就沒有離開過,胡安文陪著她,寬慰的話也說了不少,可是現在任何的寬慰都比不上丁凝迅速醒過來。
“怎么會忽然發病?”信國公夫婦問容爍。
容爍整個人都顯得憔悴,他眉頭緊鎖,身上的禮服早已經皺巴巴的。從回府開始,他沒怎么吃過東西,更別提沐浴更衣歇息。好像丁凝若是醒不過來,他就將自己這樣熬下去。
“是宮宴上忽然發作的,太醫現在還沒有查明原因,但總歸是和這個病根有關系的。”
提到“病根”兩個字,信國公夫婦紛紛嘆了一口氣。
這病根落在丁凝的身上,始終是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出事的隱患,
“兒啊,太醫到底是怎么說的?你這一處難道也沒有個準話嗎?”信國公夫人都不敢往廳堂去,萬氏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胡安文派人來問過很多遍,但他們也給不出說法。
容爍看著焦慮的雙親,總算是松動了神色:“父親,母親……”他親自將兩人攙扶著往房間去:“這裏有我,你們先休息休息,放心吧,阿凝不會有事的。”
信國公夫人欲言又止,只能連連嘆氣。
她并非不喜歡丁凝,可是誰家希望有一個病重的兒媳呢?
皇上和太后的恩典,信國公府不能抗拒,兒子的心意他們也不能枉顧。
這兒媳始終進了門。
若說還有什么地方能讓信國公夫人安慰,那邊是這兒媳的確乖巧懂事,惹人憐愛。
容爍到底還年輕,子嗣一事沒到迫在眉睫的時刻,信國公夫婦此刻更希望丁凝能平安無恙。
“我們沒什么。”信國公夫人將兒子攔住,神色擔憂:“我與你父親好歹身體康健,可是嘉蔭郡主已經在外面頭等了許久了,她一直疼愛兒媳,此刻擔心不會比我們少,我也不是要追問你兒媳的情況,即便你不與我們說,難道也能瞞著郡主嗎?”
容爍沈默不語。
信國公夫人即刻道:“不然我先去跟郡主說一說,讓她好歹歇息片刻,否則兒媳還未康覆,她又將自己熬倒了。”
容爍低垂的眼眸忽然一抬,似乎下了什么決心,“父親母親不必擔心這個,岳母那一邊兒子會處理好。”說著,他先將雙親送回房間歇息,然后去了萬氏那裏。
萬氏的臉色陰沈發白,雙手緊拽成拳頭,渾身都緊繃著,一有人來,她立刻抬頭,見到容爍時,眼神不可謂不覆雜。
“岳母大人。”容爍在萬氏面前站定,先將丁凝的情況說了一遍。
然此刻,說了也等于沒說。
發病病因為何,如今有多嚴重,該如何診治,怎么抓藥,何時能醒來,這一切都是未知之數。
丁凝在宮中忽然發病,眾人都措手不及。
心疾本就是很難的病癥,這個催不來也急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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