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為什么要討厭你？”五條悟語氣壓抑地問他。
就在剛才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有些變態(tài)傾向的五條悟只覺得自己的理智本就岌岌可危了，結(jié)果對方還這個樣子撥撩他……
他神情覆雜地閉上眼睛，遮掩住眸中那點可怕的光。居然能說出這種讓人頓時欲念橫生的話來……真是要命，這副模樣簡直太適合被人欺負到崩潰了。
偏偏對方還對這一切渾然不覺，于自暴自棄中繼續(xù)剖析道：“因為那種狀態(tài)……很惡心吧？對老師來說，無法自控就是最大的侮辱吧？”
“……誰告訴你老師無法自控了？”五條悟?qū)⑹种柑饺肓四穷^柔軟凌亂的發(fā)絲間慢慢梳理著，隨之壓抑地緩緩?fù)鲁隽艘豢跉狻?
真遺憾，這孩子現(xiàn)在是他的學(xué)生，而他不能對學(xué)生施加那些殘忍可怕的念頭。
五條悟本來就是個冷酷的人，就像是云端高高在上的神子，而神是很難理解那些獨屬于人類的柔軟情感的。但好處就是，這份冷酷甚至?xí)永m(xù)到他處理自身情緒的方式上。
……如果不是理智上的冰冷束縛，他現(xiàn)在立馬就會讓這孩子在他懷裏哭得更慘一點，那副模樣估計會非常可愛。
這人一邊想些講出來大概要打上馬賽克的畫面，一邊輕描淡寫地說：“你體內(nèi)的異常不過是放大了某些我本身就具有的情感，祂是不能創(chuàng)造記憶與經(jīng)歷的。”
所謂信仰，不過是將人類將潛意識中的自身情感對于某個神圣的符號進行的一次投射，人希望“神”是什么樣的，“神”便是什么樣的。
“這種狀態(tài)下的我還是我，無論干了些什么都是出于我自身得來的思考，頂多就是極端化了。”他拍了拍懷裏啜泣聲逐漸平覆的年輕人：“所以怎么可能會因為這個討厭你。”
五條悟垂下眼睛，決定再給對方施加點安全感：“只要你還是我的學(xué)生，我就不可能拋棄你——所以多依賴我一點也是可以的，畢竟我是最強嘛，明白了么？”
……盡情多依賴我一點吧，也只有這段時間裏我會以教師的身份，也僅僅以教師的身份盡可能地引導(dǎo)你了。
一但這層師生關(guān)系斷裂，失去了本就薄弱的道德底線的約束……如果這份可怕而洶涌的欲求依舊存在，那么他也不知自己會干出些什么事來。
以利亞默不作聲的將被淚水浸到冰涼的臉埋進了五條悟的肩窩，聞言輕輕點了點頭，手指悄悄攥緊了對方后背的衣服。
……他賭對了，可悲的異常物再次得以繼續(xù)茍活。
“好啦，滿意了？”隨口幾句話就能調(diào)動對方情緒的感覺令人心情覆雜，察覺到學(xué)生的情緒終于平覆，最強身上那種令人喘不過氣來的可怕威壓也隱了下去：“以利亞真是個小混蛋，做錯事了就撒嬌，挨揍了就哭得好可憐……偏偏就是不改，下一次繼續(xù)作死。”
“比如什么叫都是這樣的？”白發(fā)男人黑著臉繼續(xù)往年輕人屁股上抽了一記狠的：“還敢說什么自己都習(xí)慣了……這種事你敢給我說你習(xí)慣了？！”
他原來的教導(dǎo)者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該有的自我防護意識和性教育呢？……還是說對方在那個什么研究院裏壓根就沒有保護自己身體的權(quán)利？
不論是哪種猜想都讓五條悟火大得要命。
以利亞毫無防備地痛嘶了一聲，他撐著對方的肩膀抬起頭來，茫然望著那人升騰起怒意的臉，終于覺察到了不對。
“……老師指的是什么？”他低聲辯解：“是看見了t002的眼睛后就會陷入“信徒”狀態(tài)么？這確實是研究院已經(jīng)證實的事。”
“我不管什么實驗不實驗，我在問你那些變成“信徒”的人都對你做了些什么？”
說什么視對方為信仰……以利亞是人，不是無悲無喜的神像，在t002無限放大人類內(nèi)心的欲念后，想想都知道對方大概會遇到哪些丑惡骯臟的事。看看那些自負面情緒而來的咒靈吧，人心只會比它們還要令人作嘔上千百倍。
“恐嚇？虐待？……或者干脆是強.暴？”看著學(xué)生僵住的臉，五條悟冷冷地嗤笑了一聲：“看來你都遇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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