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期推推眼鏡，面無表情地說：“泥土碎屑我都已經(jīng)清除，上了消炎藥，三天后你來這裏換藥。承蒙惠顧，手術費加上藥品費一共一千元，今天為小楓的心理輔導費五千元，請在三天內(nèi)把錢打入我的賬號，謝謝。”
“好的。”穆向晚膽戰(zhàn)心驚地說。
顧子期是非常年輕俊美的醫(yī)生，戴上眼鏡看起來更是斯文無比，但穆向晚看到他不比看到冷翼凡舒服多少。顧子期的醫(yī)術和他的黑心程度成正比，穆向晚和他認識那么久就從來沒見他笑過，也暗暗懷疑小楓的自閉癥會不會因為顧子期的沈默寡言越發(fā)嚴重。
其實，穆向晚最欣賞的就是顧子期的從不多問——就算當初看到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她，也只是收錢治病，沒有多問一句話。
要是所有人都是最簡單的金錢關系那該有多好。
“今天就住在這裏吧，孩子們都睡了。住宿費給你友情價。”顧子期說。
“可是……”穆向晚猶豫地說。
“別‘可是’了，我們又不是沒睡過。我去洗澡了。”
……
穆向晚對顧子期的“語出驚人”已經(jīng)習慣了，心中自然知道這是顧子期對她的關心，心裏暖暖的。她上了樓，看著熟睡的，好像天使一樣的兒女，想起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語氣平靜而堅定：“小楓，小葵，媽媽這次輸了，但媽媽不會輸一輩子。冷翼凡他欠我們的必須償還，就算把靈魂賣給魔鬼，媽媽也會把他一起拖進地獄。”
一滴淚落在小楓的面頰，穆向晚沒有看到小楓的眼睫毛微微顫動。
第二天．
就算是腿部受傷，穆向晚也必須工作。冷翼凡這次不知為什么放過了他們公司，但是要做的善后的事情還是要做，該打點的地方也要打點。
既然身份都已經(jīng)暴露了，穆向晚也就不刻意扮丑，而是恢覆了平時在家中的裝扮。今天去上班的時候，她只是隨意穿了一條刻意遮掩腿部傷口的長裙，沒想到就瞬間成了眾人的焦點，大家看她的眼神都讓她不好意思了。丁玲也是眼前一亮，笑著說：“李暮，你還是這樣打扮好看，是公司的第一美人。”
“丁總別開玩笑了，我怎么比得上您？”
“不是開玩笑……晚上有飯局，你這么打扮就好。”
“是請他們的人嗎？”
“嗯。”丁玲苦笑：“這次的事情真的鬧得很大，看來不得不施展美人計了……幫我，李暮。”
“我？我什么都不會……”
“你做陪就好。”
“好吧。”為了老板，穆向晚只得答應。
夜總會永遠是夜夜笙歌，紙醉金迷。
穆向晚非常不喜歡夜總會，因為來到這就會想起以前打工的時光，想起那些令人惡心的客人，渾身都不自在。對頭頂好像電燈泡一樣閃亮的王先生，丁玲笑得千嬌百媚，好像面對的不是丑男而是帥哥一般：“王先生，好久不見，您比以前更年輕帥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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