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黑了下來，燈光顯得格外刺眼。
段家的客廳裏，林姨已經做好了晚飯，猶豫了一下，先返回廚房收拾起了東西。
余棠則是聽段老爺子說了很多話后，沈默了片刻：“那也就是說，宋轍確實只可能是因為宋端母親早產和去世的事情，把賬算在了我師父和爸媽頭上。”
段老爺子回憶久了，長長嘆了口氣，好像有些疲憊：“那時候是冬天，很冷，因為年底人流量大，所以走馬幫那批人販子非常囂張，幾乎是頂風作案，你師父看不過眼，在裏面插了手。然后除夕前最后一天，和一幫朋友聚會的時候，剛好就碰到了那些人的謀劃報覆。”
段汀棲一抬眼：“兵荒馬亂，意外沖撞到了，宋端母親是因為這件事早產的？”
“是，那天晚上你爸也在。”段老爺子說，“我記得很清楚，你爸爸晚上回來特意跟我提過這件事，他說其實那晚走馬幫的人沒料到武林中人都在葉巍院子裏小聚，所以都被拿下了，但因為當時還沒有很忌諱，所以不少人也私自動了刀劍，現場非常混亂，有兩個人不急救當場就難保，葉巍當時認出了其中一個，那個人販子手上攥著很多被拐賣孩子的下落，所以請你爸在救護車到前一定保住他的命。”
“那宋端的……”
“宋端那個孩子的母親，宋轍的妻子——”段老爺子緩慢接上話，閉上眼艱難回憶道：“她當時應該情況不是很嚴重，能挺到救護車到的時候，所以宋轍可能求你爸爸先幫忙照顧了，但一個人不能劈兩半，你爸還是救了那個握著很多家庭希望的人販子……”
段汀棲輕聲說：“宋端母親是產后大出血，現場急救是沒法兒做的。”
“唉，”段老爺子擺了一下手，“醫學上的事情我懂得不多，但你爸爸事后其實很愧疚，專程去道過好幾次歉，宋轍都沒說什么，也沒有表現出來——”
他聲音頓了頓，沒再說下去了。
但是誰都沒有想到，誰都沒有。
宋轍心裏的仇恨雖然從來沒有宣出于口，卻在心底日積月累地生了毒，長出了枝葉，他自己經歷過什么樣的痛苦，就要別人原模原樣的奉還。
人命唯有人命可以償還。
在他的想象和設計裏，可能小孩子面對那種機關和場面時，總會慌張，他當時可能就在廢舊廠房的某個陰暗角落等著看——等著看段汀棲會從裏面選一個，然后剩下的兩個人，總會既失去愛人，又失去孩子。
“難怪他這幾十年，工作上查不出分毫問題，也沒有收過一分錢。”余棠輕輕抻了下背，“他只分別干過兩件事，殺過兩個人。”
“孟渡平時一直走的關系網可能不涉及他，但應該是他從中牽線的，作為酬勞。”段汀棲看了眼手機裏關于u盤修覆的消息，“而他很可能本來沒打算殺葉叔叔，是葉叔叔查出了他的事情，才催動了十年前的化工廠爆炸案。”
這樣一個心機深沈到深海淵池裏的人，本身性格又古怪，他早早疏遠葉巍和段家，誰都能夠理解，也不會懷疑，當年殺段汀棲父母的時候，表面又打了商業競爭的幌子。同時吊著葉巍剛到的時候動手，讓他誤以為是自己的失誤，離間了所有人。
還有之后二次綁架段汀棲扔進冬天的刺骨江水裏，深深刺激和捏準了段老爺子的七寸，成功制止了他再往下查。
這個人，真的毒進了骨子裏。
雖然暫時對孟渡的審訊和u盤修覆都還沒有結果，但隨著宋轍出逃的消息隱秘傳開，一幫再也坐不住的妖魔鬼怪紛紛各顯神通，能出國的出國，準備偷渡的偷渡，實在逃不走的，已經出現了第一例吞毒自殺。
這些人中，甚至還有一小部分已經上調到國部級和退休的人員。
輿論紛紛揚揚，棣花市局徹夜籠罩在了媒體的鏡頭之下。
對宋端的“配合調查”進行到了晚上十一點，因為有宋轍的前車之鑒，調查組的人非常謹慎，并沒有放她出大門，暫時拘在了局裏。
只不過戴著眼鏡的調查員端著茶杯出門前，還疲憊地轉身說了句：“有人在外面等了你不短時間了，這裏有監控和全程收音，所以可以見面，但盡量不要提敏感話題，請你配合。”
宋端沒聽他后半句話，抬頭看向了門口。
孟羨舒進來后，看了她好幾眼，才自己在椅子上坐下。
“等了我一天？”
孟羨舒沒吭聲。
宋端等了一會兒，見她不主動說話，才忽然輕笑了一下，故意調節氣氛地開口：“怎么明明都不考慮我了，還要偏偏不放心地跟著我，浪費時間。”
孟羨舒還是不說話，目光從她臉上劃過。
宋端了然地說：“我沒什么事，就是應該要在這裏待一段時間。”她說到這裏忽然想起來，斂了一下睫后說：“對了，意定監護人的事情，等過段日子，有時間了就去改一下吧，以后應該會少一點麻煩。”
孟羨舒眼裏有情緒一閃而過：“你還挺貼心的。”
宋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彎了彎，忽然坦然地輕輕靠著椅背看她：“你對季庭予有好感。”
她了解孟羨舒，說的不是問句，孟羨舒也沒有回應。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穿書第三年我終于拿到了女主劇本 斗羅之巨龍傳奇 醫武兵王陸軒 我的韓國女上司（gl） 熱搜夫婦官宣了嗎 近身神衛在都市秦浩 喬少前妻颯爆了 留學的白月光回來了[穿書] 離婚后與前夫重生回高中 虐文男主閨女四歲 攻略大清 福運農女好種田 清冷影帝在線演你 你腿真美 神奇寶貝：覺醒之刻 無欲則嬌（民國） 魔尊被假哭包攻了 在戀愛節目里有點心機又如何 嬌寵福寶 龍潛都市 豪門婚寵：我的邪魅老公 從拔刀開始的火影世界 盛世宮妃 重生之都市青帝 你的余生我承包了 我的職業是劍仙 深空旅人 紐約1988 我也不想做人渣啊！[快穿] 女神的上門龍婿 都市全能高手 追尋博爾特的腳步 吞噬星空之無限機緣 花落伴官途 九叔：十二符咒橫推諸天 廢柴贅婿綱吉君 重生成系統 穩住，你可以[穿書] 都市超能公子 葉非楚梅婷 快逃！姐姐都想嫁給我！ 重生之忠犬的養成戀愛 天道為茍 長公主要和離[重生] [綜漫]誰都好，求交往！ 快穿之悲劇大改造 花千骨之君臨八荒 穿書后我負責崩壞劇情 文化大師 重生之就是要虐渣 京都小捕快 沙雕霸總終于低下高貴的頭顱 佞臣之妻 穿越仙度拉 求生游戲中靠美食成了大佬 溫柔陷阱[娛樂圈] 娘子他不是人（互穿） 二爺夫人又作妖了 反派喜歡軟綿綿[穿書] 重生之天機云錦 再世權臣 臉盲癥他拒絕養魚！[穿書] 惡作劇的耽美 修仙界禁止歧視法寶 誘她沉淪（1v1骨科合集） （寶蓮燈同人）[沉戩]梅雨+番外 惡毒炮灰每天都在翻車[快穿] 《朝燃舟絮》 枕叔 重回八二年 一舞傾天下：佳人難求 我要活下去［無限］ 女主她靠改編buff反轉劇情 穿越之弒仙賦 妖后，到朕懷裏來 欺凌這件小事 帶物資系統穿成極品親閨女 前世跟我有什么關系 償還（百合ABO，母女） 坐忘凌虛（顏良） 星光天后 修羅殿蘇漠林清漪 重生之寵你上癮 將軍，郡主又叒叕爬墻了！ 杏子成熟 成為男主的反派后媽 最強寵婚，孕妻休想逃 最初青梅戀竹馬 干坤一劍秋 玄幻：我葉瑯天，開局吞噬神符 都市獵手 金枝寵后 戀妻追心 沢田兔子變綠了[綜] 從助理開始[娛樂圈] 我在無限綜藝裝柔弱小漂亮 穿越繼承一個小酒館張峰 血雨嘯狂刀 論如何正確的用一個腦子打敗所有對手 公子他以毒平天下 大秦：熊孩子監國，開局殺趙高 居家型男友 重生之名門貴妻 醫警仁心 紐約1995 陰天官 從射雕開始穿越諸天 前妻請自重 一胎倆寶，老婆大人別想逃沈蔓歌葉南弦 全民轉職：萬倍增幅，我的技能全是禁咒 最佳信息素契合度 [原神]機巧少女會夢見紫毛貓貓嗎？ 穿書后，成了六個反派的后娘 我在現代創建欽天監 攻略人生贏家系統[快穿] 罌粟 (強取豪奪NP) 兩千零一夜（兄妹骨科1v1） 救命！我被邪神瘋批順網線強制愛 綿綿 怎么哪兒都有你 我鬼修啊！怎么技能全是玄門道法 ABO垂耳執事 官場女人 大明最強太子 瘋狂農場 攝政王的掌中嬌作者:蝸牛 蕭容衍白卿言 寵寵欲動 魅魔居然是勇者什么的一定搞錯了gl 只有貓知道 你的機緣很好，現在是我的了！ 半島之電競娛樂 末世：物資爆倉，女神住滿庇護所 末世天災，囤滿億萬物資茍住 快穿：萬人迷又被強制愛了 攝政王只想種田[穿書] 宅斗在異世 從火影開始的聊天群 獨家婚寵：老婆送上門 都市之狂龍戰神 網王之瀧 病嬌師姐裝呆套路我，人麻了！ 詭秘：誰看見我弟了 超能鑒寶師 等待是件小事 給古早虐文一些新時代震撼[快穿] 大清后宮之哲哲 反派家的小叛徒 拯救男主們后我成了團寵 和豪門大佬綁定cp后我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