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森平靜地想著要怎么拒絕這個人類,以保住對方脆弱的生命之火。
不過對方費勁借來了侍者的衣服,顯然不會那么輕易放棄。
“……我想勸告您,不要去探究那些人的秘密。”侍者壓低聲音,笑著說。
他本來想湊近詹森耳邊,結果詹森微微向后靠坐,很輕易地避開了。
侍者也不生氣,繼續說:“您一定很好奇那些人的身份,不過這些烏鴉非常不吉利,它們總是徘徊在尸骸之上……我這么說吧,他們是某位大人物的走狗,搜索機密執行暗殺。想必威尼斯的這次風波引起了他們的懷疑。”
對人類政治毫無興趣的詹森:“……”
詹森似乎有些明白,為什么他跟蓋密爾這些天在城市暴風雨裏穿行時,始終沒有教團之外的普通人“看見”他們了。
——威尼斯人已經習慣了無視一切異樣。
不管這些異樣來自神秘領域,還是海的另外一邊。
反正對他們來說都是“無法對抗、可能會摧毀一切的外來者”。
詹森想著,他的目光忽然定格在不遠處的街角。
“非常感謝你的建議,我該走了。”
詹森推開熱氣騰騰的咖啡,離開了這家咖啡館。
穿著侍者衣服的男人神情恍惚地坐了一段時間,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么事情。
詹森在咖啡館外面找到了漢斯。
漢斯蹲在街角,像一個失落的流浪漢。
“為什么不進來?難道你沒有完成我的委托?”詹森停在他的面前,用手杖敲了敲地面。
漢斯窘迫地說:“我沒錢。”
詹森:“……”
不知道為什么,接他委托的“偵探”好像都很窮?
“安德烈沒有給你錢,就把你趕出來了?”詹森隨口問。
漢斯更窘迫了,他干巴巴說:“我還有母親,不能亂花錢。”
咖啡館就屬于完全沒必要的消費。
一位邪神在咖啡館裏等待一個人類向他匯報委托內容,結果對方窮到進不了門?
詹森沈默了。
漢斯則是覺得氣氛怪異,他很難適應。
自從安德烈揭穿教團高層變異體是怎么死亡的,漢斯就沒法保持自己在邪神面前戰戰兢兢的狀態了。
特別是他翻閱了主教秘密收藏的那些教團記錄之后。
原來詹森的話都是真的。
教團一直暗中在世界各地搜尋神秘事件,通過培養并且控制神秘學者、冒險團隊的方式,獲取最重要的利益——符文、咒語,以及神秘相關的知識。
康納爾牧師就是教團在英國培養的一位神秘學者。
這位牧師很有能力,運氣也很好,得到邪神之力之后毫不猶豫地甩開教團,自己去找“神秘”與“投資”了。
“……教團想要得到康納爾牧師掌握的神秘學知識與力量,可是康納爾牧師躲藏在黑礁鎮,那是一個很危險的地方,教團不敢前去,所以一直在跟康納爾牧師通訊交涉,想要他交出筆記。因為林德是牧師唯一的兒子,所以教團派人在倫敦監視著林德,也掌握著林德的一切消息,他們還在倫敦發掘了一個新的神秘……是新生的邪神,形態與蝴蝶有關。”
漢斯糾結地說,“記錄的最后寫著,1925年黑礁鎮爆發一次疑似邪神蘇醒的事件,康納爾牧師死亡。”
“是我殺了他。”詹森回答。
漢斯欲言又止。
詹森看著他說:“你要問那個孩子嗎?”
“他……我知道他沒有恐懼的情緒,他死的時候,他知道這一切嗎?”
知道他的父親為了力量把他獻給邪神,知道這個世界如此荒唐黑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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