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眸光閃了閃，道：“或許也不是相信了。”

季子漠：“嗯？不相信為何那幾家管著郭子方幾人，不讓他們與我接觸了？”

齊玉不曾想他連這個都想不通：“你是不是忘了祠堂中的事了？”

季子漠：？？？

齊玉：“此事兩種結(jié)果，其一，是你謀算的，那祠堂的事就是你故意為之，你是善謀算心思狠戾，其二，不是你謀算的，你在祠堂的事都為真，你當(dāng)時在祠堂和齊文后串通一氣，合謀他們謀家產(chǎn)，就是心思歹毒。”

“無論哪一種結(jié)果，你都......”

季子漠：......“額，懂了，無論是真是假，我都不是個好鳥，而且董寒玉明著詆毀我了，他們遠離我，也算是賣董家個好，一舉兩得。”

想通后季子漠瞧著齊玉笑了：“不錯啊，還是齊家少爺聰明，我都沒想到這點。”

說了兩句正話，又開始打諢了起來，似是完全不擔(dān)心自己的爛糟名聲。

齊玉現(xiàn)覺得季子漠百般好，自然不想讓人詆毀他。

見齊玉憂心，季子漠墨黑的眼眸劃過高深笑意：“該急的不是我，董寒玉會主動替我澄清。”

齊玉不解的看向他，季子漠只道：“自己想想，到天黑還想不出來我再告訴你。”

說完此事，季子漠便眨了眨眼：“該你說了，董寒玉招贅?biāo)麨楹危俊?

齊玉手掌虛握成拳，過了一會才道：“我與你說，你莫要和旁人說。”

這話在季子漠看來，委實是幼稚的厲害，當(dāng)下舉手保證不說出去。

“董老爺與董家的妾是表兄妹，自小感情深厚，因些緣由，董老家娶了董寒玉的娘，后又納了表妹為妾。”

“董老爺處處偏心，不喜董寒玉的娘，故而董家是那妾當(dāng)家，董寒玉有個嫡親的哥哥......”

齊玉說到此處停住，似是不好說，季子漠敏感的察覺到是董寒玉的哥出了問題，腦中轉(zhuǎn)了一圈，董寒玉的哥，不是對外挺能干的嗎？

季子漠用膝蓋碰了碰齊玉的膝蓋：“他哥怎么了？”

齊玉艱難道：“他哥不能......有子。”

不能有子？

“怎么個不能有子法？這事大夫就百分百斷定不能有子了？萬一說不定就有了呢！”

現(xiàn)代檢查手段完整，可以查查男子的精子質(zhì)量，說不能有子就八九不離十了，古代這應(yīng)該不好查，查了也不敢百分百確認吧！

齊玉：“董大哥...不能...”

這字跟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季子漠迷糊了好一會，后心裏咯噔一聲，不確定道：“不能有子，你不會是說董寒玉他哥廢了，不能人道了？”

應(yīng)該不會吧！！生不出孩子，和沒有男性功能，這可是兩回事。

齊玉輕聲嗯了聲。

季子漠震驚了，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是這個原因。

“哎，不對啊，他哥不是成婚了？我記得是娶的王家姑娘。”總不能是騙婚，沒有x的婚姻，這也太離譜了......

齊玉解釋：“王家姑娘偷跑出去玩遇猛虎，董寒玉大哥路過救了她，和猛虎纏斗中被老虎踩中了那處，就......受了傷。”

季子漠補全后面的話：“所以王家姑娘為報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了。”

齊玉點頭：“嗯，董大哥不愿耽誤王姑娘，王姑娘就等著，等了好些年，兩人才成了婚。”

季子漠沈默不語，齊玉問他：“在想什么？”

季子漠臉上糾結(jié)道：“我在想值不值，如果告訴我，我救了一個人的命，會讓我一輩子不能人道，我肯定想也不想的轉(zhuǎn)身走。”

“但是要是說這個人是癡情人，愿意嫁給我，過一輩子無性的婚姻，這就讓人有點糾結(jié)了。”

不是喜不喜歡的事情，就是有點于心不忍了。

季子漠沒見過董寒玉的大哥，但在縣裏的時候也聽人提及過，說兩人成婚兩年，感情如蜜裏調(diào)油，娶了個能干的姑娘，把家裏內(nèi)務(wù)拿過來操勞著，每次董寒玉大哥出船回來，無論嚴寒酷暑，都要去碼頭接著。

知道了緣由，后面隱隱約約的能猜到點，季子漠從糾結(jié)中抽離，繼續(xù)問：“所以董寒玉招贅，是想怎么做？”

季子漠剛才的糾結(jié)沒有答案，齊玉卻在心裏給了自己的回答，若是鐘愛之人，他定也是和王姑娘一樣，無需水乳交融，自也能恩愛一生。

齊玉：“董老爺原就偏心庶子，因董大哥能干，王家的幫襯，所以現(xiàn)在嫡子壓了庶子一頭，如果露出這個要命的短處，那定是要天翻地覆的。”

“所以董寒玉想著招贅，到時候生下的孩子偷偷給了他大哥，這樣一來，依舊是董家的血脈，有了孩子，他大哥就能接管了董家。”

“嫁人多有不便，入贅在董家，會方便許多。”

季子漠懂了董寒玉為什么選個趙大勇了，缺點明顯，優(yōu)點也明顯，這樣的人，愛財，小人得志，卻也容易被玩弄在鼓掌間。

把事情在腦中過了一遍，季子漠皺眉道：“他不是也喜歡鄭柏敘？想嫁給他，如果真的嫁給了鄭柏敘，他還怎么把孩子弄給他大哥。”

齊玉不曾想他連這個都知道，不知從何時起，只要季子漠一說起鄭柏敘，齊玉就忍不住的氣悶。

他學(xué)著季子漠剛才的話回道：“自己想。”

兩人坐的近，快要膝蓋頂著膝蓋，季子漠還真的認真想了起來。

不過片刻，便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