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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2 / 3）

季子漠站起身腳步有些發(fā)虛，劉公公說了句季大人小心。

黑色的匣子樸素?zé)o常，季子漠顫著手撥開生了銹的貼片，兩卷圣旨安置在擁擠的匣子裏。

季子漠一一看過，禪讓詔書，還有，托他輔佐幼帝的旨意。

劉公公腿腳已經(jīng)有些不利索，他扶著大腿根緩緩跪下：“季大人，皇上說二皇子是好孩子，他原是想著好好教養(yǎng)二皇子，等把大笙穩(wěn)下來，二皇子成人后把皇位給他的，誰料老天不給這個時間。”

“皇上說大笙內(nèi)外飄晃，今后如何不得而知，他讓老奴替他給季大人行個禮，求季大人盡力輔佐幼主。”

季子漠慌忙止住他要磕頭的動作，手上用了些力氣扶他起來。

“劉公公，皇上看重，我自定舍命相報，這個禮萬萬受不得。”

劉公公像是心死的對一切都不在在意，未曾勉強，又說道：“婉妃是幼主生母，皇上怕她日后拎不清季大人難辦，已經(jīng)讓老奴灌了毒酒。”

拂塵的毛絮垂在地上，潔白染上了灰燼，劉公公像是勞累了一輩子的牛，緩慢且艱難的離去。

季子漠有種最后一面的感覺，動了動腳尖卻不曾攔他。

登基不到一年的新皇成了先帝，是否弒父已經(jīng)無人在意，重要的是皇位又回到二皇子，這個貨真價實的男孩身上。

季子漠先去見了二皇子，把驚嚇到的二皇子安撫了一番，又留了薛方等人護著，直至入夜才放心的回了家。

月份漸大，齊玉變的容易勞累，季子漠下了馬，和等著門口的季蘭季丫熱鬧說了些話，小跑著進了他和齊玉的院子。

他叫著齊玉推開門。

貴妃椅上，一哥兒端坐著，懷裏抱著一個厚被，見到他先是癡了，隨后便開始有些拘謹(jǐn)?shù)睦死蛔印?

季子漠黑了許多，皮膚更是粗糙的不能看，只渾身的氣勢強的讓人不容小視。

他抬手摸了摸臉，又走到銅鏡面前照了照：“齊玉，你不會是嫌我丑吧？別這樣，我底子好，養(yǎng)養(yǎng)還能要。”

司平提了新燒的水，兌在屏風(fēng)后的木桶中。

季子漠連日趕路的衣衫未換，臉上手上臟的他自己都嫌棄，瞧齊玉沒有上前的打算，讓司平出去后轉(zhuǎn)身去了屏風(fēng)后。

解了衣袍，把整個身子浸入水中。

季子漠以為一見面齊玉定是飛奔而來，不行，懷著孕呢不能飛奔，但定是用盡全力的撲到他懷裏，不嫌臟不嫌臭的。

現(xiàn)在回來沒有等候，沒有話，什么都沒有，一場期待成了空，季子漠的心像是掛了秤砣，不住的下沈著。

他想齊玉，很想很想，想的心肝脾肺都疼。

蠟燭被吹滅，整個房間連一絲月色都無，季子漠只聽見屏風(fēng)那側(cè)有細(xì)碎的聲響，他等著，等到齊玉在背后抱住他赤l(xiāng)uo的肩膀。

季子漠：“我還以為幾個月不見，你和我生分了。”

季子漠：“哭了？”

季子漠反手摟住他的頭，在黑色中道：“齊玉，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

“想。”齊玉趴在他的肩頭，聲音甕聲甕氣的似重感冒。

季子漠：“可是你不接我，我回來你也不和我說話，我還以為你見異思遷，不喜歡我這個灰頭土臉的人了。”

在齊玉身旁，季子漠壓不住自己的情緒，他話語輕快的開玩笑，齊玉卻輕而易舉的聽出裏面的難受。

齊玉像被針扎了下，為自己的心思后悔不已。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蹲下，雙膝是跪在地上抱著季子漠的，齊玉手伸到水中抓住季子漠的指尖，牽著他去撫摸自己的肚子。

輕聲道：“一時膽怯，怕你看到。”

那時季子漠說起他的世界和這裏的不同，談及初次看到哥兒有孕時，他說像是看到了男子懷孕，讓他膽寒了許久，難以習(xí)慣。

齊玉不知道自己的樣子在季子漠眼中是不是奇怪，想到有這個萬一，他便慌亂了。

隔著薄衣，掌心像是被一只小腳踹了下，齊玉悶哼了下，隨后笑道：“他性子應(yīng)是隨你，調(diào)皮的厲害。”

陌生的感覺讓季子漠一動不敢動，他欲吻齊玉，想到臉還未洗，生生忍住。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季子漠把自己收拾干凈，頭發(fā)顧不得擦拭，只披了件裏衣，把乖乖坐在一旁的齊玉打橫抱起。

身體相觸，許久的牽掛都有了安放之處，

又因相互吸引的人太久未接觸，因一個擁抱心猿意馬，擁抱變的無法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