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決心起卦，算葉江的生辰。
之所以說瘋狂，是因為他們……
白玖決心起卦，算葉江的生辰。
之所以說瘋狂，是因為他們的規(guī)矩是絕不替亡者算命。
若說替生者算命有窺探天機(jī)之嫌，那替亡者算命更是會讓天道以為，有人或許想要逆天改命。
通常會造成兩種結(jié)果，一種是天道故意給出錯誤卦象，什么也算不出來，卦象甚至自相矛盾，不得其解。
另一種則是直接引禍上身。
看著晃動的燭火，白玖低聲道：“只算半卦看看，應(yīng)該不會有關(guān)系。”
這話像是在安慰自己。
但她并非妄圖改變?nèi)~江的命運(yùn)，也并不欲利用此事做什么邪門歪道之事，天道澄明，想來不會出問題的。
她深吸一口氣，找到一張紙，一支筆，借助昏暗的燭火寫下葉江的生辰與忌日。
年份相差三十，日月只差一天。
也就是說葉江墜崖那日，前一日才過了三十歲生日。
忌日那天，又恰好是中元。
怎么會這么巧呢？
白玖皺起眉。
若是在別的日子倒還好，尤其是這一日，鬼門大開，各種陰魂闖入人間，反倒會擾亂氣場，導(dǎo)致出現(xiàn)算不準(zhǔn)的情況。
她想了想，拿過一個茶杯，倒扣在桌面上，然后咬破食指，滴了一滴血在杯底。
她輕輕移了下燭臺，晃動的燭火搖著桌面的影子，映在了杯子上。
她將杯子猛地正過來，在桌面上借用杯底以鮮血為墨印了個圖案。
隨機(jī)象，既是偶然，又是必然。
“怎會如此？……”
白玖驚懼地盯著桌上的圖案，不敢置信。
“算錯了么……”
不會。
她按照各種解法都解了一遍，依然是同樣的結(jié)果。
若不是天機(jī)混亂，便只有一種結(jié)果。
她猛然起身推開門到了隔壁。
“葉舟！葉舟！”她拍著門，略焦急地喊。
兩個屋裏的燈都亮了起來。
小碗睡夢中被驚醒，立即地沖出來：“少夫人，怎么了？！”
葉舟開了門，還穿著裏衣，深秋寒露，外衣都未披一件。
“快進(jìn)來！”他道。
藍(lán)羽也聽到動靜跑了過來，看著站在門外的小碗，輕聲問：“怎么了？”
小碗茫然搖頭，又想了想：“少夫人做噩夢了吧。”
白玖來不及與她解釋，只是進(jìn)了葉舟的屋子，然后將門關(guān)上。
葉舟伸手拿過掛在架子上的外袍遞給她：“快裹一裹，別受涼了。”
白玖微怔，這才覺得有些冷。
“謝謝。”她低聲道，沒有故作矯情。
葉舟的袍子又長又寬大，幾乎要將她都裹在裏面了，衣擺還拖在了地上。
“快坐吧。”葉舟說了句。
又拉開門縫吩咐藍(lán)羽等人去準(zhǔn)備熱茶來。
他關(guān)上門，坐在白玖旁邊，緩聲問：“怎么了？做噩夢了？”
白玖坐在椅子上，用手?jǐn)堉系氐囊聰[，往上收拾了下。
“不是，是關(guān)于你哥哥的事。”
葉舟不解。
又有些愧疚自己不該大晚上拉著她講此事，才害得她晚上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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