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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2 / 3）

她睜大眼盯著站在門口笑吟吟，柔軟溫和的臉孔，張大嘴的想要出聲，卻發(fā)現(xiàn)早已無法發(fā)音。她顫抖了身子，在怪物中蜷縮起來，護著頭，閉上眼。

‘接受吧，這是命運。’

聲線在腦子裏涌了出來，嗓音稚嫩。

她驀地睜眼，淺黃色的眼瞳劇烈收縮，露出極度的不敢相信，她搖著頭，在撕咬著自身肉塊的怪物中向后退去，她哭泣，用著那種無聲的哭泣方式，放縱的，任性的哭泣。

為什么？為什么還會出現(xiàn)呢？明明已經(jīng)換了身體，明明已經(jīng)擺脫了不是嗎？她不是魔鬼！不是魔鬼！不用吸血為生！

她用著力的轉(zhuǎn)過身，她要逃跑，跑掉就好了，那樣的話她還是人類，還是普通的人類，不會饑渴，更加不會殺人。她會對很多人好，會努力去喜歡每個人，會做個很好很好的人類，而不是……魔鬼。

她仰起頭，直直的望向黑色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時候變了顏色，暗紅暗紅的宛如夕陽，好美。

她停止不動，她想要尋死，已經(jīng)很痛了，已經(jīng)被吃掉很多了，流了那么多的血，為什么還不死呢？為什么還活著呢？

她想著，靜止了動作，閉上眼堵塞住流著淚的眼，她開始微笑，溫和柔軟的弧度。她開始祈禱，向著上帝坐著告誡，用上最為神圣的言辭。

她忽視了那聲音，一遍又一遍的自我催眠著那不過是幻覺，可大腦裏的聲線一句一句的重覆，一次一次的加重，最后成了質(zhì)問。

‘接受吧！這是命運！’

這是命運嗎？不能選擇嗎？她只想成為人類，用著人的身份活著，她會懷念很多很好的人，她會記住那些她喜歡的，或是討厭的事物。只是這樣，只是這樣而已……為什么，不行……呢？

她仰著頭，眼淚壓制不住的沖瀉而出，順著臉孔線條掉落，她咬了唇，最終說。

“好。”

異常艱難的字體，異常吞吐的語氣，她說好，她說接受，她說這就是命運！

周身的怪物瞬間被一股不明所以的力量撞擊開，那是一股很強烈的光，帶著極致的高溫，像是要灼燒所有，毀滅一切。

破壞的肉體以極為怪異的速度愈合，片刻間恢覆原狀，上面有著傷口，一道道的扭動，就像肆虐陰森的蛇。

逆著光，她仰頭閉眼的笑著，眼角彎彎，唇角彎彎，像……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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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泛了白，刺目的光輝照射進來，映襯著平躺著少女的臉孔越發(fā)圣潔。

庫洛洛坐在床邊，手上拿著床頭柜上的書翻著看，黑色的眼珠在眼眶裏移動，突然他放下手，轉(zhuǎn)頭看了看躺著的少女。

暴露在外的皮膚上扭曲蠕動的傷口靜止不動，裂開的唇恢覆如初，殷紅殷紅的仿佛上了色，那么鮮亮。

他皺起眉，隨即舒展，眼眸深邃莫測。

她睜開眼，看見的是純白色的天花板，角落裏頭還有沒有驅(qū)除干凈的蜘蛛網(wǎng)，有著細長肢體的蜘蛛吐著絲的垂吊在上頭，順著風勢左右搖晃。

她眨了眨眼，撇頭對上床邊的那雙眸，死水般的黑，死水般沒有生氣。她勾勒唇角，笑著說，“先生，早上好呢，早點想要吃什么呢？上次的蘋果派先生沒吃到呢，正好今天可以當餐后甜點，先生會喜歡嗎？”

庫洛洛站起來，合上書放回床頭柜，他點頭算是回答，走出去的時候說著，“邊上有衣服，換了出來。”

她聽見了，楞了神，找了圈在床腳的地方看到了連衣裙，白色的，是她一直穿的式樣，綁帶的款式。

她坐起來爬過去把連衣裙抱在胸口，嘴角揚畫出好看的弧度，她想著，先生還記得的，先生沒有丟下她，先生……先生，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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