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中帶著瘋狂，摟著粉小白失去意識的柔軟身軀：“妖又如何，你不是躲著我不見我嗎？以后，我要你天天見我，日日夜夜都對著我。”
黑袍人在渺封卿身后說道：“陛下，您之前答允的……”
“國師之位，已經(jīng)是你的了。”
黑袍人烏青的嘴唇勾起：“是，陛下，這狐妖此刻還不安全，容臣先給她戴上手腳鐐銬。”
金色的鐐銬是根據(jù)渺封卿的描述定制，與粉小白的手腕腳腕嚴(yán)絲合縫，宛若天生。
渺封卿抱著粉小白站上了黑袍人的靈劍，身后是一片焦黑灼熱的土地。
就這樣，粉小白徹底離開了這片自小生長的樹林。
曉歸站在原地，眼眶也有些紅。
謝長淵試著安慰她：“只是粉小白的夢境而已，等救她出去了，你想怎么樣都行，別被夢主的情緒帶走了，不然你也會融進(jìn)這個夢裏的。”
“我知道，我只是恨，不能一刀捅死那個人渣。”曉歸握緊拳頭，“之后是不是可以干涉她的夢了？”
“可以適當(dāng)和她對話，次數(shù)不能過多，不能讓她發(fā)現(xiàn)你是夢境外的人。”謝長淵說道，“其實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殺了粉小白，這樣她自然就破夢而出，只不過這樣就不算是自己走出去的，以后還是會被這些記憶夢魘折磨。”
“我有數(shù)。”接下來的情節(jié)她通過粉小白之前的描述多少能猜到一點，她要盡量自然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就只能假扮身份了。
***
一夜之間，歸陽王朝多了個國師，還多了個白貴妃。
坊間傳聞，這白貴妃是一只半妖，自從進(jìn)了宮，皇上就不再關(guān)心朝政，日日待在貴妃殿，只知道昏庸享樂，這半妖禍國之說在民間越演越烈，后來渺封卿出手壓制，輿論才平息了一些。
可百姓的言論就像草原上的野草，仍是在街頭巷尾暗暗生長。
百姓口中紅顏禍國的粉小白只是一只被關(guān)在無人宮殿裏的折了翅膀的鳥兒。
她的精神在一次次嘗試逃跑中消磨殆盡。
再也沒有在林間嬌俏可愛的模樣，她變得眼神空洞，像一只娃娃一樣任由別人擺布。
她不再對外界感興趣，也不再對書本感興趣，不再開口說話，每日除了睡覺就是盯著燭火或者手鐲碎片發(fā)呆。
一開始渺封卿還有耐心，后來他開始在貴妃殿裏摔東西，破口大罵，罵完之后又會后悔地抱著粉小白，吻著她的鬢角眉梢。
一聲聲念叨著：“小白，你像以前一樣叫我卿卿好不好？”
粉小白還是不說話。
渺封卿沒辦法，就把壓力施加給國師，國師給粉小白餵了一些藥，曉歸猜測，應(yīng)該就是魘種。
于是粉小白夜夜噩夢，她在夢裏哭喊著娘親，反覆經(jīng)歷與渺封卿相遇的事情，醒來卻是空蕩華美的宮殿。
她終于忍受不了，在國師又一次給她餵藥的時候，她對著一邊的渺封卿開了口。
她第一句話就是：“求求你，殺了我吧。”
渺封卿想看到的是她可愛天真的樣子，而不是這樣一副一心求死的模樣。
國師手中再多靈丹妙藥，也沒辦法救一顆死掉的心。
他捏住她的下巴，強(qiáng)迫她張口，將國師手裏的藥灌進(jìn)粉小白的喉嚨裏：“你想離開孤，這輩子都不要想，不，下輩子都不可能。”
曉歸再也看不下去，挑了一個渺封卿不在的晚上，偷偷進(jìn)了貴妃殿。
粉小白自從被下了魘種，就不太敢睡覺，渺封卿告訴她，除非她聽話，變成他想要的樣子，他才會暫時給她解藥。
粉小白眼下烏青一片，曉歸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也沒什么反應(yīng)。
曉歸只得耐心地引導(dǎo)她：“你娘親有沒有和你說妖界狐族？”
粉小白的眼睛這才恢覆了一點神采，她啞聲說道：“狐族？”
曉歸指了指自己：“我是狐族的，來接你的。”
粉小白一下子緊緊抓住曉歸的衣袖：“真的嗎？你是狐族的姐姐？”
曉歸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是的，不過要我?guī)阕撸袀€前提條件。”
“什么？”
“把皇帝給殺了。”
粉小白楞怔地看著曉歸：“殺了渺封卿？”
她怎么做得到？
曉歸沒等粉小白開口，就握住她冰涼的手：“你做的到，你一定要堅持住，等待一個時機(jī)，我會一直在暗處幫你。”
曉歸不能說太多，抓緊時間囑咐她：“馬上事情就會有轉(zhuǎn)機(jī)，你不要放棄希望。”
曉歸別的不怕，就怕還沒等殺了狗皇帝，粉小白就先崩潰在了夢魘裏。
粉小白眼中有了一絲光明：“好。”
曉歸猜的沒錯，夢境裏沒過幾天，一個穿著素凈的女子主動來到了粉小白的宮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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