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看神情還有些猶豫。他又繼續說道，“只有生產環節能被控制在巫師手上，后續的宣傳、銷售、物流等等環節，麻瓜能做的更好。另外生產環節也很難完全被巫師控制，如果走附魔路線的話，被附魔的物品也要靠麻瓜生產。只要麻瓜能參與進來，能一起發財，他們就不會排斥我們。”

“我很難確定這樣是不是對的……”弗雷德慢吞吞地說道。

“難道你認為放任伏地魔去屠殺麻瓜就是對的？”他挑起了一邊的眉毛。

“當然不對。”雙胞胎異口同聲地回答。

“我們確實得做點什么。”喬治望著弗雷德，“既然我們有能力去做，這不僅是為了錢。”

“你說的沒錯。”弗雷德感慨道。“沒想到我們還可以用這種方式為戰爭做貢獻。”

“你們會成為二十一世紀最重要的兩個巫師的。”他的話再一次讓三個人震驚地望著他。“如果我們說二十世紀最重要的兩個巫師是鄧布利多和伏地魔，那么你們的影響力將會比他們兩個還大。”

“這怎么可能？”裏德爾脫口問道。

“因為魔法物品的批量生產會改變巫師的理念。”他想象著那樣的場景，“你們看，鄧布利多和伏地魔的思路還很傳統，他們把人當成武器，籠絡精英，用精銳巫師來開戰。而你們，你們可以讓一個武裝到牙齒的啞炮比一個只有魔杖的食死徒還厲害。在你們這裏，每個巫師都是一條生產線，生產出來的東西可以被不懂魔法的人使用。這是巫師自身定位的轉變，從戰斗到生產的轉變。麻瓜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人口，如果說六個昏迷咒可以解決一條龍，那么麻瓜擁有六十億的人口。”

雙胞胎張大了嘴巴。

“也就是說，我們會成為魔法界最強大的一股力量。”裏德爾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不知道在盤算些什么，“食死徒……鳳凰社……在我們面前都不堪一擊。”

“不僅如此，這股力量還將永遠終結戰爭。”他發現自己終于找到了答案，“你們說，為什么伏地魔主張純血至高，主張消滅麻瓜？為什么我們要和這樣的勢力做斗爭？伏地魔的主張基于一種理念：魔法即強權，因為我們會魔法，所以我們強大，所以我們有權力去支配弱小者的命運。而我們之所以要對抗這種理念，是因為我們堅信人和人是平等的，麻瓜和巫師都是人，都有值得去維護的地方。然而事實是，巫師可以使用魔法，但麻瓜永遠不能。我們的產品將會改變這一點，在真正意義上模糊麻瓜和巫師的區別，從今以后，再也不會有伏地魔這樣的人提出消滅麻瓜的荒謬主張了，如果真的有這樣的瘋子，他也會迅速被擁有魔法武器的麻瓜所消滅。”

“說的沒錯！”裏德爾附和道，“我們的人數太少，沒法挨個去救那些受到迫害的人，但我們可以讓他們自己反抗！如果每個人都有能力去反抗不公的命運……”

“……世界上也就不會再有什么黑魔王了。”喬治喃喃道，“伙計們，我真的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天——”

“嗶——”哈利的哨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練的不錯，我們重新分組，然后再來——”

第二輪練習的時候，哈利開始四處走動指導學生，他們有了更多的機會談論剛才的話題。

“我猜你不是想幫助麻瓜。”裏德爾嗤嗤地笑著，“是啊，你不喜歡去傷害別人，但我也很少見你主動投身于什么拯救世界的使命中。”

“麻瓜，巫師，都是戰爭的雙方，我所厭惡的只是戰爭而已。”他簡單地回答道。

“你真的認為給麻瓜分發武器就能帶來和平？難道你不認為這樣只會造成更多的混亂？”

“如果武器不受控制地流向麻瓜，是的，它會造成更大的傷害。但如果武器是被控制的，就是另一回事了。”他也說不好究竟最終能不能走到那一步，先種下希望的種子就足夠了。“它會變成一股力量。麻瓜提出過很多的謬論，其中最有迷惑性的是政府由民眾授權，倒不是說它是錯的，而在于它是沒有意義的。無論政府的權力來自于哪裏，最終它都要靠軍隊、靠力量去維系。強大的力量是強權的根本，沒有強權，政府就如同現在的魔法部一般。”

“這裏的每個人都會認為現在的魔法部是權力過大，什么都管。”裏德爾笑嘻嘻地說道。

“他們只會認為這是個壞政府，做的事情都是錯誤的。”他搖了搖頭，“這又是很有迷惑性的一種觀點。事實上，沒有好政府和壞政府，因為任何決策的深遠影響都不是人所能預測的。只有強政府和弱政府，強政府哪怕執行的是一個不太好的政策，也會因為它的高貫徹性和高控制力，比一個弱政府有更好的政策卻沒有辦法被執行來的強。現在的魔法部是一個弱政府，因為它對這個國家沒有真正的控制力，只能虛張聲勢。這個政府沒法貫徹自己的意志，它甚至沒有一個明確的意志，不過是一盤散沙而已。”

“你在暗示一種很危險的理念。”

“我在試圖保護我所在意的人。”他望著有求必應室內熱火朝天地練習著魔咒的眾人。“統一的強權是和平的前提，魔法界之所以如此混亂，災難頻繁，是因為沒有任何一股力量能夠成為它的主宰，無論是鄧布利多、伏地魔還是魔法部。只有當所有人都被一個強權所控制的時候，每個人才能按部就班地為社會的發展做出貢獻，而不是自相殘殺，浪費資源。我不會說魔法即強權，但我會說強權即正義，沒有強權的善良，只不過是弱者的眼淚罷了。”

他的身側，裏德爾沈默著，沒有回答。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凝冰的地雷和程艾娃的手榴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