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趁勢便躺在謝卿姒懷裏,依偎著。佳人瞥他得寸進尺的架勢,欲伸手推開,但思及他的遭遇,戲謔一笑:“暮暮面似女兒家,未曾想,此病痊愈后倒是真成嬌羞女。”
“卿姒!此事,我可遭罪了。我雖無法蘇醒,但是我仍然可以感知外界的事,甚至知曉你失蹤五十載。”
“是我對不住你。我明知此行兇險無比,明知月婭非一善茬。但我仍置你于危險之中,你方才遭到抽筋斷骨之痛。”
蒼暮頓時懊悔不已,因一時的失言竟再引得謝卿姒自責。少年郎手足無措的,捧著眼前梨花帶雨的佳人面,哄勸:“你莫哭,我不疼的。”
“卿姒,我此生不喜修行成仙,但我歡喜肆意人間,只因它是你的樂趣。我喜你所喜,憂你所憂。我心之所愿,是可以陪在你的身側。”
少年郎淚濕眼眶,耳根泛起紅暈,偷瞧著謝卿姒的心情。但她此時,可謂是震驚不已,停頓一會兒與蒼暮雙目對視,脫口而出:“你尚小我二,三歲,因此,從幼時起我便待你如一弟弟。”
“所以……蒼暮,我于你,并無男女私情。”少年郎雖心裏已有所準備,但是聽到謝卿姒此話以后,淚眼婆娑。他撇著嘴,兇神惡煞的盯著眼前的佳人,恍若她似一負心人。
謝卿姒倒是不以為意,眼裏皆是戲謔,面上無奈一笑:“從幼時至今便常年與我為伴,應是無法分清七情六欲。如今你大概是少年心性使然,待到日后遇到心儀之人,便今非昔比。”
少年郎見她固執己見,著實是惱人。繼而,他轉身面向床榻裏頭,未欲理會她。
佳人見此黛眉一皺,暗嘆一口氣,方才緩過來。二人僵持不下之際,謝卿姒念及他身體初愈,便欲先示好。
誰知此時屋外傳來眾人的吵嚷聲,不待兩人及時反應,便聽到一句嗤笑:“蒼暮,你可聽到卿姒所言,她于你無意。”
話音未落地,來者已緩步踏入屋內。他一如昔年面如冠玉,但其不加掩飾的眉間紅紋,卻令妖冶異常,赫然便是空竺。
謝卿姒此次執意歸來,便已經預感空竺的狀態不容樂觀。但是眼前的一切,卻令她楞在原地,雙手難以自控的掩住丹唇驚呼。
僧子雖仍是著以素衣袍,然而,他卻蓄起如墨的烏發。
“卿姒,既然已經解決與旁人的俗事,便與我走吧。”空竺瞧著跟前五十載未見的人,嬌顏堪比紅霞面,艷絕更甚從前,而其桃花眼瀲滟勾人,眼裏越發的深沈。
謝卿姒見此,深知風雨欲來,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然而,壓抑已久的空竺怎會如她意,不顧及她的反抗,強行帶人離開。
蒼暮未料到,空竺已然為心魔所控。他方大步上前擋在謝卿姒的面前,卻被僧子毫無情面的甩開。
而待到聽聞動靜,趕到此處的蒼家主,便見少年郎似小二無賴的在屋前,精力充沛的辱罵:“我呸,禿驢。你等著我痊愈,我非與你此鼠蛇之輩,大戰三百回合!”
蒼暮欲言未盡立馬緊跟其后,去追他二人。然而,卻被奔走而來的蒼家主,一把抱住,一個勁兒的喚:“暮兒,暮兒。為父,可著實是欣喜不已。走,與我去通知各界,備上宴席,祝賀你蘇醒。”
“經此一事,我已經想通。日后,你若無意繼承家業亦是可以,任你開心。”
蒼家主喋喋不休的與蒼暮絮叨,他可不知各界人士已無心思維持表面的和平再聚。眾人正緊敲密鼓的,欲上演一場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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