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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2 / 3）

晏青居然笑了一下，“我也覺得我不是十六歲。”

“你記起來了什么嗎？”瑞德緊接著問。

聽到這兒，晏青輕嘆搖頭，“沒有，我說我四千歲，你會相信嗎？”

瑞德沈默但認真地註視著他。

“我也不太相信，不過我總覺得以前人們都夸我，可不說我奇怪。”

晏青假裝委屈的模樣把瑞德逗笑了，“well，你不奇怪，你可愛又漂亮。”

晏青聽了挑了挑眉，身體前傾，往瑞德那邊湊了一點，這個姿勢讓他的位置更低，當註視著瑞德的雙眼時，即使瑞德想要低頭躲開，也沒地方逃了。

他發(fā)現(xiàn)晏青的眼睛在光下是金棕色的，像是某種寶石折射著溫潤的光，頭頂?shù)臒粼陲L裏輕輕晃動，燈光搖曳著，投下一片倏忽的影子。

“好吧，你也很漂亮。”晏青說，表情認真地開著玩笑。

瑞德的座位離窗戶更遠，照不到屋裏的光，他的面孔被夜色的幽藍和吊燈的光芒分割，但吊燈搖晃時，那分界線模糊了，一切都好像模糊了，風聲、屋子裏孩子們的笑鬧，屋外鳥雀撲棱翅膀，落葉在空中打轉(zhuǎn)，干燥了的枯草的氣味，遙遠的只閃過了一下的車燈。

晏青的聲音打破了這微妙的寧靜，如同松風穿月入懷。

“不過試著換個發(fā)型吧，瑞德博士。”他一臉真誠地建議，這次不是個玩笑。

“唔。”瑞德摸了摸自己梳得整齊的頭發(fā)，其實它們是蜷曲的，現(xiàn)在卻被瑞德用發(fā)膠梳得極度平整。他覺得這樣可以看起來更有作為一個fbi探員的權(quán)威性，但現(xiàn)在看來是失敗了。

晏青說著突然想到自己被醫(yī)生推平的頭發(fā)，覺得還是自己更加悲涼，表面淡定地轉(zhuǎn)移了話題，“要下棋嗎？”

“我的圍棋下的不好。”瑞德超高的記憶力讓他能輕松地背下任何棋類規(guī)則，但記得規(guī)則不代表他是一個高超的棋手。

“那國際象棋？”晏青又端起一旁的象棋棋盤放到兩人中間。

“可以，但我下得也不算好，”瑞德見晏青在把走亂了的棋子歸位，按住了他的手，“不如我覆原一局棋，你來試試？”

“好。”晏青順勢把棋子都交給瑞德，任由他低頭照著精確的記憶擺出了一盤棋。

晏青看著這盤棋，安靜地思索了一會，瑞德看見他的眼球快速移動，似乎在默念棋子走位，接著，毫無遲疑地落車豎走，一步之內(nèi)局勢異變。

“三步以內(nèi)將軍。”他自信道，不需要對手的白子繼續(xù)掙扎，一子之差，結(jié)局已定。

“how？”瑞德念叨著，更像是在問自己而不是晏青，他皺眉用手指點著棋盤上的方格，在敲擊木板的噠噠聲中，排列著各種可能性。

“和你下棋的人是吉迪恩？”晏青問，偶爾拉一下瑞德的手指指正走法，他的手指冰涼，讓瑞德再次擔心他會不會在寒風裏感冒。

雖然秋冬的厚衣服把晏青身上的紗布全部遮住，但那些大面積燒傷可不會在一個月內(nèi)痊愈，瑞德只希望不要再引發(fā)炎癥。

“你怎么知道？”

“看起來很像他，提前思考后三步棋，縝密細致，看起來平淡無波，卻幾乎把能走的路都堵死。如果不走這一步，五步之內(nèi)，他可以將軍。”

“我當時想了很久，不過飛機遇到氣流，棋盤撒了。”瑞德總在國際象棋上被吉迪恩虐，這次居然有點小慶幸。

“有點可惜。”晏青感慨，“你可以來這裏下棋，這裏沒有氣流可以把棋盤掀翻。”

說道這裏，瑞德突然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我得回去了，不然趕不上最后一班地鐵，抱歉。”

“沒關系，快去。”晏青突然又想起，“你要問的案子的事？”

“可能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