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大佬是怎么看出來的,顧若還是點頭承認。
她語焉不詳:“我來找個東西?!?
裴行之:“找什么?”
顧若猶豫了,她含糊其辭:“一位前輩的東西?!?
一位引靈人前輩落在魔界的東西?裴行之心裏有了個大概,他微微一笑:“那你叫我是為了……?”
是為了看她的令咒到底有沒有出問題,顧若腹誹,嘴上語速極慢地在搜尋借口:“額,其實,是,想跟前輩請教一下……”她停住了,眼睛眨動,尋找著理由。
“請教什么?”裴行之洗耳恭聽。
“想問問前輩那招劈砍的大劍該如何修煉!”顧若拍手,嘴裏的話又流暢起來,“就是前輩當初劈門那招,敢問前輩是如何召喚出那把猩紅色的巨劍的?”
“你想學那招,”裴行之挑眉,“不怕爆體而亡嗎?”
他很清楚引靈人不能修煉靈力的禁忌。
顧若擺手:“沒事,我就是想看看?!?
明知道她只是隨意找了個借口,裴行之卻還是鬼使神差地依言照做:“我只做一次。”
這一次他做得極慢,靈力在指尖匯聚,他輕聲念出咒語,一把血色大劍再次緩緩浮現在指尖。
顧若本是無意地在看,卻忽然發現一點不對。
以前都沒有註意,現在看來,大佬指尖似乎是有一個小小的陣法在浮動,樣式看起來和令咒極為相似。
再結合大佬輕念咒語的動作,顧若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假如念出單詞可以代替核心指令的話,畫令咒所需要的時間就能夠大幅提高,創造出瞬發令咒也不是不可能。
顧若壓下心間的激動,躬身拱手,第一次如此鄭重其事地向大佬道謝:“多謝前輩。”
裴行之不在意,他不過是舞了個她學不了的劍招,用不上這么大禮。
可難得顧若對自己這么恭敬,他不想浪費這樣好的機會。
裴行之清了清嗓子:“那你可想好了給我的報酬?”
末了,他又加上一句:“請我教人的酬勞可是不低,怎么樣也需是些少見的天材地寶才行。”
壓力來到了顧若這裏,她兩手空空一貧如洗,根本沒什么能給大佬的,但她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前輩但說無妨,晚輩必定赴湯蹈火也必會為前輩取來?!?
看著她畢恭畢敬的頭頂,裴行之倏而笑了,像是一縷初春的陽光打破了峭寒的涼意。
“倒沒什么想要的,”他搖頭晃腦端起了架子,“只是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前輩請問?!?
裴行之信口胡謅:“你們引靈人每日都學些什么?!?
顧若如實答道:“大多是bbzl些令咒相關的,更多的是每日的練習,一個令咒要畫上成百上千遍才能夠做到熟練運用。”
深埋在記憶裏的話語隨著她的回答逐漸覆蘇,裴行之思緒有一剎那的放空,他照著回憶裏的話一字一句重覆:“那你們…活得很辛苦嗎?”
這個問題突兀又奇怪,像是上級訪問下級時裝模作樣不尷不尬的慰問,可大佬的表情又不像。
“因人而異,”摸不清大佬的想法,顧若措辭謹慎,她抬眼看向大佬,“前輩問這個是……?”
“沒什么,”裴行之恍然回神,輕輕揭過這一章,“我……我也認識一位引靈人,所以有些好奇而已。”
母親的話回蕩在耳邊,像是不能完結的噩夢。
“……必須殺了他。”
裴行之閉眼壓下腦中的聲音,心情又沈郁下來,翻涌的困惑將他撕扯,內心掙扎不解,記憶中的母親溫柔似水,怎么會要自己殺死他呢?
大佬的表情看起來很懷念,顧若沈默一瞬,她現在對令咒的掌握不同以往,她隱隱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幫助大佬再見故人一面,她遲疑開口:“前輩,想見見那位故人嗎?!?
裴行之輕笑:“我想見你就能……”
他的話驟然卡在了嗓子裏。
他看向顧若,忽然想起了她的能力。她都能輕而易舉地將自己召喚過來,任她差使,也許她真的可以做到。
裴行之嘴唇輕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顧若也不打擾,只是安靜地在一邊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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