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jī)裏傳來嘩啦啦翻動(dòng)紙的聲音，時(shí)律師用不帶感情的語氣說道：“請你打開攝像頭，清楚大聲地說出以下語句：to whom it may concern，my name is li jingyuan. i’m one of the characters in the listed short videos that posted on your website. these videos were released without my consent by my ex-boyfriend when i was under age. it has already caused great damage to my personal life and to those who love me. i solemnly ask you, to delete these videos and to ban the user who uploaded them. s. c. law office (shanghai) will fully represent me in regard to this matter. thank you.”

“嘖嘖！”龍?jiān)谔锇l(fā)出一聲讚嘆。

李靜淵退學(xué)前成績很好，英語水平不錯(cuò)，一遍他就聽懂了，然后氣都不會(huì)喘了。

“因?yàn)槟闶敲と?，這樣錄視頻比書面授權(quán)簡便。我一句一句報(bào)一遍，你跟我讀一次，記住了之后，打開攝像頭，我這邊錄屏。你有襯衫嗎？帶領(lǐng)子的就行，最好正式一點(diǎn)……”時(shí)律師語氣很嚴(yán)肅，顯得格外鄭重。

李靜淵猛吸幾口氣，試圖控制住快要奔涌而出的情緒，杜醫(yī)生似乎聽出他的異常，柔聲道：“哥你著什么急？等他緩一緩。這樣，靜淵，時(shí)律師把文本發(fā)給你，你手機(jī)可以讀屏吧？你先退出群聊，準(zhǔn)備一會(huì)兒，待會(huì)兒再上來錄?！?

“不用了。”李靜淵又深深呼吸幾下：“時(shí)律師，麻煩你再從頭念一遍，我能記住?！?

正式錄制的時(shí)候，李靜淵一條就過了。時(shí)律師的語氣也變得輕快，竟還笑了：“不錯(cuò)不錯(cuò)，蠻好的。你加我微信吧，后續(xù)我直接跟你re進(jìn)度。”

“哥，你不是還有事嗎？”杜醫(yī)生揶揄他：“怎么人家一開攝像頭，你就大變臉啊？”

龍?jiān)谔镒鲎鞯厍辶饲搴韲担骸皽Y兒啊，剩下的你就別管了，交給我們。你退了吧，等會(huì)兒我打給你。”

“老婆拜拜！”蔣渺渺的聲音永遠(yuǎn)那么輕松愉快：“你也可以叫我臭寶哦！咦~算了，不可以不可以。哈哈哈哈……”

李靜淵說了好幾遍謝謝，退出群視頻后，他趴在床上蒙頭大哭了一場。龍?jiān)谔镌俅蜻^來的時(shí)候，他還沒止住抽噎。

“淵兒，沒事兒，咱一個(gè)網(wǎng)站一個(gè)網(wǎng)站、一條一條刪，刪一條是一條，你想開點(diǎn)兒，啊，別哭了……”

“臭寶……”李靜淵叫了一聲，忍不住破涕為笑：“你騙我！占我便宜……”

兩人又唧唧歪歪好一會(huì)兒，龍?jiān)谔飵退c(diǎn)了外賣，聽他吃完，又陪著他洗漱，把他送上床哄他入睡。李靜淵把手機(jī)放在枕邊，心潮澎湃毫無睡意。龍?jiān)谔锏乖秸f越困，聲音都含混了。

“哎，淵兒，我眼皮打架了。哎……好想你呀！想親你。雖然也想那個(gè)，但更想親你。好軟啊，甜甜的，一親你，我就輕飄飄，咻~飛上天……”然后他打了個(gè)長長的哈欠：“睡吧睡吧，春夢裏見，吼吼……”

李靜淵聽著他打呼嚕的聲音，終于漸漸有了睡意。

不知過了多久，李靜淵在半夢半醒間感到房間裏有另一個(gè)人存在。夢見他了？哎，不會(huì)真的是那種夢吧？他欣然讓自己睡得更沈……

一只冰冷的手，突然卡住他脖子，那噩夢般的冷冽腥甜氣息撲面而來。

李靜淵腦子裏閃過一道驚雷，尖叫卻被死死捂在嘴裏。

“你長本事了？釣到男人了？”凌楓陰冷的話音刺入他耳道，震得他鼓膜像被捅穿了一樣疼：“還請得起律師？！”

凌楓雙膝壓在他小腹上，把他兩只手腕釘在床上。潮濕粘膩的嘴唇在他臉上脖子上一陣亂啃，李靜淵惡心得要命，拼盡全力扭頭躲避，隨即臉上挨了重重一巴掌，打得他腦子裏嗡的一聲。

“騷逼被野男人餵飽了？！跟哥這兒裝什么呢！”凌楓一手掐著他脖子，另一手扯下他短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