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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暴力療養(yǎng)師35

赤烏一路跟著陳婆子出了林子, 她站在樹枝上朝村裏望，有些恍惚。

赤烏想過很多次類似的場景，都是她和娘親一起站在這裏。

沒想到突然遇見這樣的事, 不過突發(fā)情況似乎也沖淡了她躁動(dòng)不安的心情。

她以為自己會(huì)回憶起從前的那些痛苦, 但似乎，沒有那么糟。

她往村裏的屋子上看, 看到的是她和娘親隔著一道墻說話。她站在墻裏, 又激動(dòng)又緊張，手指捏著身上可憐的布料不知所措。

娘親是那么多年來唯一愿意跟她說話的人。

她往柵欄上看, 看到的是娘親帶她一起逃跑。娘親背著一個(gè)沈沈的竹筐, 一路上也沒有讓她背，后來她才知道, 娘親是怕壓彎了她的背。

村子似乎并不全是罪惡的，赤烏想到的竟全是娘親留在她記憶中的溫暖。

仿佛一雙柔和溫暖的手掌，將赤烏從前的痛苦一一撫平抹去。

赤烏踩著屋脊在房上穿梭, 左拐右拐竟跟著陳婆子一行人進(jìn)了那個(gè)熟悉的院子。

赤烏輕盈地踏在房瓦上，聽到那個(gè)熟悉的聲音在屋裏響起。

“那小子說沒說？”

“沒呢, 先餓他兩天再說……倒是你，我讓你去看著那女的, 你怎么回來了？”

“你他娘的管我做什么？”

陳婆子聽了這話, 立刻瞪起眼睛來：“你跟誰說話呢？若不是你生病了，我們的計(jì)劃也不至于失敗！”

錢老大冷哼一聲：“不至于失敗？反正也不止失敗這一次兩次了。”

“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干了這么多年不久失手那一次？還是因?yàn)槟慵夷切⌒笊∪舨皇撬桥嗽趺茨芴幼撸磕悻F(xiàn)在倒想起埋怨我了？”

錢老大語氣充斥著怒意和不耐煩：“怎么，我還說不得了？如果不是你大意，我家那畜生少說能賣五十兩, 我還何苦跟你繼續(xù)做這生意！”

“我呸！你現(xiàn)在知道挑理了？去年你家耀祖死的時(shí)候還不是我給你拿錢發(fā)葬的？”

“還有大前年你娘子死了，是不是我張羅著收禮錢的？”

“現(xiàn)在你開始挑我的道理, 錢老大，你可真不是個(gè)人……你想好了，若真是不想干，有的是人能代替你，還教我受你的氣？”

“……陳婆，你瞧我這一著急起來，嘴也沒個(gè)把門的。”

“我不是那個(gè)意思，咱們合作這么多年，你不知道我錢老大是什么人？”錢老大的語氣驟然軟了下來。

“……哼，你最好是氣話。”

“反正我這也是最后一票，養(yǎng)老錢我也攢得差不多了，你成天吃喝嫖賭手裏有幾個(gè)子兒自己再清楚不過，想跟我尥蹶子也得瞧瞧自己幾斤幾兩！”

“陳婆，瞧你這話說得，咱們的主心骨不還是你嗎？”

“呵，知道就好。”陳婆哼了一聲，扭頭就走。

眼看陳婆子離開了院子，赤烏環(huán)顧一周，院子裏的布局果然變了。

自己小時(shí)候住的狗窩已經(jīng)被收拾扔了，之前耀祖喜歡玩的木馬也不見了蹤影。

原來都死了。

只是這個(gè)錢老大，未免太長命了些。

赤烏心想著，門外又走進(jìn)來幾個(gè)人，正是剛才跟在陳婆子身后的幾個(gè)男人。

他們走進(jìn)屋子，錢老大第一句話卻是：“等我病好了，必然不會(huì)容那死老太婆多活一天。”

幾人連連附和：“陳婆子也太自以為是了。”

錢老大：“死老太婆跟我們已經(jīng)離心了，你們?nèi)グ涯桥宿D(zhuǎn)移出去，自行拷打?qū)弳枺獾帽焕咸徘跋纫徊絾柕降攸c(diǎn)。”

幾人聽了這話難掩喜色。

“我們這就去！”

赤烏見狀立刻抬頭數(shù)了一下，找到小男孩說的東街南向第三間瓦房，片刻后便落在房上。

赤烏掀開瓦片，果然看到一個(gè)女人只穿著裏衣，披頭散發(fā)地被綁在柱子上，裸露出來的皮膚一片蒼白，不知是死是活。

赤烏三兩下從窗口躍進(jìn)渠，落地一瞬間，女人立刻驚惶地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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