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青做到鋪桌椅上,道:“有秧風大人將我任命為客忤的暫代祀神,大雪停下后她將去往淫風城,向淫風大人舉薦我當客忤祀神,若是此事順遂,我興許往后都會在此做祀神,所以前來與閣下通通氣,以防日后相見,你我不相識。
若是客忤再出了昨晚那攻伐事,結果你們走馬承受把我當了敵人,動輒打殺,可就不是一件美事兒了。”
羅青詢問道:“說起來我還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胖子笑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親手斟茶,“在下任中。”
羅青坐定,端起桌上倒下的茶水,“任兄,咱們淫風地的走馬與歡喜地的勾當郎實力差距有多大?”
任中沉吟半響,“歡喜地的勾當郎由歡喜娘的嫡子夏御在百年前所創,勾當郎頭目稱作‘勾當’。
而咱們的走馬承受用作暗子,負責刺探情報算起來其實才三五十年,時間上少了一半。
雖有淫風侯大人的大力支持,以及淫風侯大人任命的‘辛走馬’嘔心瀝血,披肝瀝膽,但仍不得不承認,走馬的底蘊不如勾當郎。
咱們的人馬不是沒滲透到歡喜地的云雨鎮,只是滲透的程度頗低。
比如歡喜的勾當郎能混進到客忤官署,而咱們的走馬承受在鎖陽就差了些,數月前負薪大人不是沒嘗試著由鎖陽壁壘內的走馬來個內外夾擊,但鎖陽地水潑不進,針插不進,咱們的走馬壓根掀不起甚么風浪,做不得甚么妖風。
其中差距,不必多言,可見一斑。”
胖子對羅青并未避諱,他所說之事皆是人盡皆知的事實,況且若果真涉及到甚么軍國機密,以他的層次,還接觸不到。
對于歡喜勾當郎的夏御勾當羅青聽了些,但對淫風地走馬承受的頭目‘辛走馬’,羅青可不了解。
羅青抿了一口茶水,入口飄香,“辛走馬是何身份?”
“辛走馬乃是淫風大人的幕僚,似乎是個不通修行,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只憑借著出眾的謀略才得以受到器重,跟了淫風大人一兩百年了,算是一名元老級別的人物了。
說來也有意思,歡喜地的夏勾當與咱們淫風地的辛走馬二人皆是文弱書生,不懂修行,卻能受到各自大人的倚重……”
羅青與胖子任中聊了三盞茶的功夫,把自己想知道的消息盡數挖過來后,便站起身辭行了。
門前那位實誠的姜山還在那如松一般站著,負薪尹當權時所訓練出來的兵卒人馬的確不差,羅青若當上這祀神,算是乘了這幾分遺澤。
羅青出門后,順路前往自己此行的第二處目的地,劉書生的書蠹書鋪。
劉書生家中有妻,不是孤家寡人,而且他的鋪子就一個小鋪面,何打擺子閣的前鋪后房不同,所以書鋪并未開門。
劉書生博聞強識,數次接觸下來,羅青覺得是個人才,招攬過來充當自家幕僚書辦,若果真出謀劃策多可大用,羅青也好從諸多繁雜的事務中抽身出來。當上祀神是為了拿下祀力充沛以及資源更好掠奪的好處,可不是懈怠修行,俯首于桉牘之勞形中。
羅青瞥了瞥姜山,尋思著回頭試試姜山氣血修行的深淺到底如何,客忤地兵卒所修行的氣血法門名為《龜背赤譜》,是一套極為適合戰陣廝殺氣血法,修行至頂端,實力可堪比洗兒境,若是天賦絕倫,媲美壓膽境祀修也非不可。
龜背赤譜不是多么厲害的法門,在偌大的祀世大地,也就大路貨的水準。
若是姜山氣血修行的天賦實在厲害,而且忠心,羅青打算傳授下老郎中獨門絕技的《太歲撼山》,所謂的班底,自己培養起來的才足夠忠誠。羅青年歲還小,非是那等眼瞅著沒幾天活頭的垂垂老朽,有時間慢慢培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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