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朗朝臥室走去,然而剛一轉身,一股勁風從身后襲來,安朗還沒反應過來,腰就被從后面圈住,然后被迫轉過身去。
“dark?你……怎么了?”dark的力道很大,箍著他腰部的手像一把鐵鉗,他的眼中涌現著似有若無的紅色光芒,雖然他什么都沒說,但是安朗知道他生氣了,這樣的dark看起來很陌生。
無聲的對視裏,時間仿佛靜止了,只有緊緊握著他腰部的手提醒著他這個男人非人的力量,但也是這樣的姿勢,蘊含著難言的親密感,安朗的心開始顫抖,他不敢再看dark的眼睛,那迷人的深邃眼眸中仿佛藏著一個漩渦,正在將他整個身與魂都吸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dark漸漸松開了手,隨著力量的撤去,他的人也恢覆了平常的樣子,眼中涌動的紅芒漸漸淡去。
“抱歉,我弄疼你了?!币廊皇悄强酥贫鴥炑诺穆暰€。
“dark……”安朗深深的看著他,眼中仿佛涌動著無數情感,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他不知道該說什么,說什么能將這難耐的情緒消減一點?
“您說的對,我的主人?!眃ark徹底放開了他,同時向后退開一步。
時間又流動起來,安朗重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秒針融為一體,像什么即將降臨的倒數。
“那么,晚安。”dark向前微微躬身,拾起安朗的左手,在手背上印下一個吻。
“晚安?!痹捯舫隹?,嗓音啞得不像是自己發出來的,他的眼中已有淚光閃爍,他不敢再多說什么,他艱難的控制著自己,僵硬的轉身,背對dark,然后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他不必回頭,他知道dark肯定在看著自己,體貼的dark,好奇的是自己,想通的是自己,要保持距離的也是自己,他的dark,從始至終都在配合自己,他是這么的體貼,體貼到有些不近人情。
從門廳到臥室,不過七八米的距離,卻像天塹鴻溝那么遙遠。
走進臥室后,安朗背靠著門,眼淚終于洶涌而下,他很少哭,除非刻意,他從不向人示弱,他仰起頭,讓眼淚盡情的流,哭過這一次,一切就可以回到正軌了吧,他對dark的感情應該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吧。
搬家進行得很順利,公司給他挑選的匯豪苑確實很合適,房子面積大,內部裝飾也夠豪華,這一片都屬于別墅區,占地面積廣,設施很齊全,每戶和每戶也離得足夠遠,在隱私保護方面十分到位,光在別墅區裏轉悠就跟到了美國東部似的。
安朗那點家當放在這裏都不夠看,因為房子實在太大了,怎么看都感覺空蕩蕩,尤其他和dark現在又處于非常時期,天色擦黑dark就不見人影了,而他的臥室安朗也沒有進去過。
只一天安朗就開始想念他的小房子了,他想叫韓緒來玩,但打電話過去那邊顯示關機,找公司打聽才知道他又出國了;想叫福利院的弟弟妹妹們來,但又考慮到自己目前的身份,不想暴露不必要的私事;其他能玩的朋友也少,正龍也不在國內,其他人都算不上能隨便叫來喝酒吃飯的關系;他甚至想讓小王住下來,省得公司和這兩頭跑,但是人家有媳婦,不回家算怎么回事?鄭佑彬?想都不要想,他就是占著茅坑不拉屎怎樣?。窟@么一合計,安朗覺得自己做人挺失敗的,喬遷新居,居然連能一起吃個溫居飯的朋友都沒有。
他忍不住又想找dark吐槽,但想到現在的處境便作罷了。
幸好公司比他會來事,第二天就建議他應該舉辦一個“喬遷宴”,安朗剛想說自己沒什么玩得來的朋友,緊接著那邊就遞來一份待定的賓客名單,原來公司都合計好了,家也不是白搬的。只見這份名單上除了少數幾個自己合作過的藝人外,其他大部分人安朗都不認識,或者只在電視裏見過,所謂喬遷宴,應該只是換一種名頭的聚會吧,把有利益關系的人邀請到一起,大家該聯絡感情聯絡感情,該攀附關系攀附關系,順便讓大家知道一下現在聚星力捧的是誰。這些賓客安朗認不認識都無所謂,他只要做到在宴客當天扮演一個優雅好客的主人就夠了。
公司還邀請了媒體,但不是隨便什么記者都能來,只有和聚星買了這天的獨家拍攝權的星傳媒一家,還被要求只能帶兩個攝像不能跟拍。
具體的宴會籌備事宜交給了正規的禮儀公司,餐點有專業的中西餐團隊負責,事后的清潔工作也包給了匯豪苑內部的保潔公司,事無巨細,都不必自己親自動手,安朗很痛快就同意了,他現在也不會像起初一樣總和公司擰巴了,人畢竟是社會屬性的,他在的這個圈子尤其講究人脈,胳膊擰不過大腿,社會就是由很多很粗壯的大腿組成的,自己一個普通人,瞎較什么勁呢?在遇到dark之前,他覺得這世界欠他的,在遇到dark之后,他覺得自己什么都不怕了,但現在,他覺得自己原來實在太中二了,dark也有離開的一天,自己也該學學這個世界的規則了,他又不是鄭佑彬,有脫離人類世界的勇氣,何況,牛逼如鄭佑彬不也回來混娛樂圈了嗎?可見聲色犬馬,人之大欲也。
三天后,安朗的新居終于熱鬧起來。新居的客廳超級大,同時容納三四十人不成問題,專業的公司承辦宴會很有水準,不過三天的布置,原本有些土豪味的裝潢風格就被沖淡了,尤其角落放置的一架紅木雕刻的三角鋼琴更是最大程度的提高了整體逼格。
這次宴會主旨并不在吃喝,所以食物做成自助式,小型吧臺上是碼放整齊的白色餐盤,餐盤裏是兩三口就能吃完又不會弄臟妝容的漂亮冷食,酒是顏色漂亮的雞尾酒,一小杯一小杯迭成一個晶瑩剔透的玻璃塔,時間還沒到,琴聲已經響起。
安朗收拾齊整后一下樓就被這場景驚住了,好一個喬遷宴,規模不大,但是絕對精致上檔次,想到這一切都是公司為自己準備的,他就有種身在夢中的不真實感。
不到七點,聚星的高層到達,張小鶴張總,一手經辦這個小宴會的負責人,他見到安朗先是眼前一亮,然后寒暄起來。
“不錯,真是一表人才!”安朗和他握住手,客套道:“謝謝張總,公司費心了!”“嗨,都是常合作的,搞這一套有經驗了,你這陣子忙壞了吧?今天和朋友好好聚聚,媒體嘛,就那一家,也是熟人,不用太繃著。”說著,手用力拍了拍安朗的肩膀。
安朗渾身不自在,這個張總就是最初騷擾他沒成功的那個,他還記得那時自己剛和dark“簽約”,dark為他辦的第一件事就是解決這個張總,那是自己第一次目睹吸血鬼的手段,安朗對dark滿懷敬畏。
張總稍微貼近了一些,在他耳邊說道:“一會還有幾個大制片人和投資方,你和我一起敬酒,好好表現!”放在肩膀上的手順勢下滑,停在他的背部,安朗被激起一層雞皮疙瘩,看來還是本性難移,即使抹去了那時的記憶,張總面對他,也還是要動手動腳,不過他卻已經不是剛入圈的青澀新人了,張總也沒法仗著身份隨意欺壓,安朗不動聲色的退開兩步,張總只能干笑著把手收回來。
這會功夫,賓客陸續到達,張總和安朗一前一后便去招呼客人了,張總作為聚星的代表,拉著安朗在幾位大佬面前敬了一圈酒,算是達到了目的,大佬們看向安朗的目光立馬不一樣了,有聚星眾華撐腰,安朗立刻從一塊砧板上的小鮮肉一躍成為展柜裏的小鮮肉——仍然是塊肉,但不再那么唾手可得了。
安朗輕輕吁了口氣,找了個空子端起一杯飲料,還沒入口,肩膀就從后面被人拍了一把,安朗忙轉過頭去,然后就見著了今晚出現在眼前的第一抹亮色。
“安朗?!崩钌研Σ[瞇的看著他。李裳喜歡穿淺色,今晚也不例外,很給面子的穿了一件白色的小禮服,搭配珍珠項鏈和耳墜,整個人像一支白蓮花。
“這么漂亮,我這裏蓬蓽生輝?。 卑怖薯樖謴氖陶咄斜P中拿了一杯飲料遞給她。
李裳淺淺的笑了。他倆雖然不算特別熟的朋友,但和她聊天總比和這個總那個總寒暄要舒坦得多。
“士別三日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崩钌讯酥票寻怖世揭贿叄瑫簳r避開了人群,“上次見面還是在《劍情》的殺青宴上,那時你和記者說話都會臉紅,哎,今天怎么沒見那位特別帥的助理呀?”說著,她作勢左右看看,珍珠耳墜隨著動作搖晃起來。
“不能總也不長進吧?你最近怎么樣?在忙新戲嗎?”安朗避開關于dark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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