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早就知道是這個劇情了嗎。”
d很無奈,他剛轉了下脖子,就聽身后人連聲大叫:“你別動別動別動——”
“你要是害怕我就關掉吧,不看也沒關系的。”d柔聲說道。
“我沒害怕……我想看……”
“……”
接下來安朗全程用手捂眼,僅憑聽覺欣賞完一部鬼片,末了,他放下手,嘆道:“也不是很可怕嘛!”
“……”
“已經結束了?”門驀然被推開,一絲光線射進來。
安朗再次像中槍的兔子般跳起來:“啊啊啊啊啊啊——”
“你這是怎么了?”鄭佑彬被唬住了,站在門外沒敢進來。
安朗看清來人后,又羞又憤:“你來干什么?!”
鄭佑彬懵了:“這不是我家嗎?”
d站起身:“他只是剛看完恐怖電影。”
鄭佑彬想了想,道:“鬼宅遺恨嗎?”
安朗紅著臉點點頭。
鄭佑彬看看他又看看d:“你們也感覺到那房子有問題了?”他把燈打開,“當初我一進去就察覺到了,也暗示過導演,但是沒什么用。”
d:“聽說拍戲時出了意外?”
安朗一副想聽又害怕的樣子。
鄭佑彬看看他,道:“我們上去說吧。”
重新回到富麗堂皇的客廳,安朗立時覺得來這裏看《鬼宅遺恨》簡直是最英明的決定,不但能和當年的主創人員親身討論,還能一掃剛才觀影留下的陰霾,現在他看什么都順眼,連頭頂那盞浮夸的不得了的水晶吊燈都那么可愛。
浮夸本夸鄭佑彬換了一身淺灰色桑蠶絲家居服外披深藍色天鵝絨睡袍在沙發上坐下,云淡風輕的談起了當年那件事。
“當時一進去就感覺到屋子裏有奇怪的氣息,但是不常住人的屋子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問題,我也沒有多想,但是沒想到丁蘭會被影響得那樣重……”
丁蘭就是《鬼宅遺恨》的女主角,想要通過這部戲擺脫既定的性感女星的形象,她飾演的是一個已經死去的女人,整部影片從頭到尾她只出現在回憶裏以及男主的夢裏,她的妝容為了貼合角色也是貼近“女鬼”那一掛,雖然沒有什么血淋淋的特效,但也皮膚蒼白,眼圈青黑,即使在男主的春夢中也是如此。
“演員在拍攝中格外入戲是很平常的事,”鄭佑彬一面回憶一面說著,“我就記得她越來越瘦,那一天……”說到這,鄭佑彬突然停住,格外用力的看了安朗一眼。
安朗正聽得投入,冷不丁被這一眼看炸毛了:“看我干什么?!”
“你住哪間臥室?”
“就是……”安朗還沒想出具體怎么描述,只聽鄭佑彬接著說道:“是不是有大落地窗帶露臺地毯特別厚踩上去腳背都能陷進去的那間?”
安朗點點頭:“怎么了?”他直覺感到不妙。
鄭佑彬咂咂嘴:“我人生中第一場床戲就是在那間臥室裏拍的。”
“啊?等等誰要聽你說這個?”
鄭佑彬接著道:“丁蘭也是在那個房間出的事。”
“啊……”
鄭佑彬閉上眼,語氣中不無懷戀:“我記得很清楚,她穿著白色的吊帶睡裙,裙子特別薄特別透……”
“等等,咱能一直說重點嗎?”
“ok,ok。”
想當演員是鄭佑彬突如其來的一個念頭,可能因為母親的遺傳,鄭佑彬骨子裏還是有主宰欲的,他喜歡被人膜拜的感覺,當下人類社會已經高度發展,沒有戰爭疾病的困擾,娛樂業蓬勃發展,什么工種能既享受紙醉金迷的優渥生活又能站在臺前享受人們頂禮膜拜的熱切目光?
當然是當明星啦。
鄭佑彬進入演藝圈很方便,他天生一張俊臉,還自帶邪魅光環,甫一出現在屏幕就引起人們的關註,在若干部偶像劇中飾演了數不清的男二號之后他接到了聚星遞來的本子,一部恐怖片:《鬼宅遺恨》
作為新時代的吸血鬼,主役一部鬼片,簡直是順水推舟的事。
2010年六月,《鬼宅遺恨》在匯豪苑a-11開拍了。
他到現在還記得事情發生時是一個夜晚,那天要拍床戲,這是全片唯一的一場床戲,地點就是那間地毯超級厚的主臥,這場戲要要達到亦真亦幻的效果,要讓人感覺這既是一場虛無的春夢,又是夜半艷鬼私會的一場交歡。
于是鄭佑彬和女主丁蘭一會在床上纏綿,一會又翻滾到地上,雖然這是他第一次拍床戲,但他毫不怯場,雖然他更愛美男,尤其是那種有點青澀的俊俏小子,例如片裏另一個小配角,他就很愛逗他,每次把人撩得滿臉通紅他就覺得特有成就感。
但這場戲拍得很不順利,原因出在女主身上,不知道為什么,以性感風出道,床戲經驗豐富的丁蘭,這次不是忘記動作就是忘詞,其實異狀在那時就已初現端倪,如果大家都能警醒一點,也就不會發生后來的慘劇。
這場戲終于拍完,已經是半夜了,大家都累得夠嗆,尤其女主角,一身汗水,薄薄的棉布睡裙更是被汗水透得緊貼在身上,導演一喊結束,所有異性工作人員包括鄭佑彬都立刻離開了房間,只留下一位貼身女助理。
他記得很清楚,大家聚在樓下休息,導演一根煙還沒抽完,就聽見樓上傳來的尖叫。
那是幾乎刺穿耳膜的高分貝叫聲,根本分不出是誰發出的聲音。
他們第一時間沖進房間,看清了房內景象后,臉色驟然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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