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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節(jié)（1 / 2）

楚亦凡幽幽的道：“你別自責(zé)，是我對不住你們。原本就是該我護(hù)住你們的，既是護(hù)不住，便是我沒本事。”

綠蘿搖搖頭，終于開口：“姑娘這話，真讓奴婢無地自容。您的所作所為，奴婢都看在眼裏，落在心裏，若是再不知感恩，奴婢便真是狼心狗肺了。”

要主子護(hù)住，也得她們值得她護(hù)才行。想著自己因?yàn)橐粫r(shí)軟弱，便出賣自己的良心，綠蘿如同被螞蟻吞食，奇癢奇痛無比。

楚亦凡只是輕輕的笑笑，道：“忠心也是要講條件的，否則愚忠愚孝，就是天底下最不識時(shí)務(wù)的傻子。你若是有門路，可以另尋地兒高就，我不攔你。”

綠蘿渾身一顫，剛要下跪懇求，楚亦凡卻一抬手，又道：“若是你想留下來，我不能保證你將來富貴發(fā)達(dá)，但是，我愿意以心換心。”

這是楚亦凡第二次保證了，還是輕悄悄的幾句話，綠蘿卻比上一次還要震憾。她偷偷打量著這個才六歲的小姑娘，只覺得，她竟然能讓自己生出一種踏實(shí)和安心之感。

人和人的信任是最重要的，卻不是莫名得來的，只有共同經(jīng)歷了劫難，才會有這種患難與共，相互扶持的信任。

她安下心來，道：“姑娘的好意，奴婢明白，只是，人生在世，從來都沒有憑白得來的富貴權(quán)勢，奴婢雖無奢侈之心，但也知道沒有憑白得來的好處。另尋高就這樣的話，姑娘以后大可不必再提。只是，奴婢說句真心話，如今姑娘人小勢微，有些事急不來，也不能以卵擊石，凡事得慢慢籌謀……”

丹若回來時(shí)，天已近二更。小四扶著她站在門口，回稟道：“姑娘，丹若回來了。”

楚亦凡就從寢屋裏站起身，綠蘿伸手扶了她一下，兩人出門。一看見丹若，兩人俱都吃了一驚。丹若發(fā)絲散亂，唇角帶血，臉色雪白，睜著一雙大眼，滿是恐懼。再細(xì)看時(shí)，她身上衣衫凌亂，走路時(shí)步姿不穩(wěn)，跌跌撞撞，竟似剛受過重刑一般。

楚亦凡輕呼一聲，道：“丹若，你——你受苦了。”

丹若卻大咧咧的一笑。這一笑，就如雨后疾風(fēng)中的小草，綻放的妖嬈，帶著生生不息的活力：“托姑娘的福，奴婢回來了。”

“回來就好。”綠蘿說時(shí)便上前扶住她，心疼的道：“你這是，挨了多少？”

丹若滿不在乎的道：“原是要打死的，自然往死裏下手，后來說是姑娘仁慈，太太才饒了奴婢一條小命，我疼的狠了，也沒去數(shù)，總有二三十下。”

她說的輕松，綠蘿卻忍不住的要哭，又怕楚亦凡瞧了傷心，強(qiáng)自咽了淚，數(shù)落丹若：“就你逞能，都疼成這樣了還敢說笑，還不好生養(yǎng)著。”

楚亦凡也就接話：“綠蘿，去我房裏找些上好的金瘡藥來。若是沒有，我明日去跟太太尋些。”

綠蘿知道楚亦凡動氣，也不好強(qiáng)勸，只道：“奴婢曉得。”

丹若朝著楚亦凡笑笑，道：“姑娘疼奴婢，奴婢就是疼也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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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27、托付

柳氏的院子裏靜悄悄的，柳玉澤進(jìn)門時(shí)，不得不住了腳。意外的沒人過來招呼，他不好直接往裏闖。

正猶豫著，前面兩個丫頭走了過來。

他自提著燈籠，旁人想不看見他也難。這兩個丫頭走近，朝他蹲身行禮。柳玉澤沒敢細(xì)看，只掃了一眼，知道是柳氏房裏的，便道：“姑母可在？”

其中一個丫頭便道：“太太在呢，奴婢帶侄少爺進(jìn)去。”

說著便伸手接了柳玉澤的燈籠，和同伴略微交換了下神色。那丫頭自出去，這丫頭便帶了柳玉澤進(jìn)去。

中途又有三個丫頭從暗影裏出來，卻是沒打燈籠。柳玉澤只瞟了一眼，就覺得有異。兩個丫頭一邊一個，是架著中間那個的。

那丫頭垂著頭，走路一瘸一拐，幾乎全部體重都壓在了另兩個丫頭身上。

在前面替柳玉澤打燈籠的丫頭就有些慌亂，下意識的回頭看柳玉澤，不無開脫的解釋道：“丹若這丫頭犯了過失，太太小儆大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