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楠還沒從剛剛的場景里回過神來，只能跟緊腳步。
救護車來得晚，柯言抱著米肅不管不顧往外跑，冬天里寒風刺骨，柯言就穿著一件薄毛衣，懷里的米肅無力的垂著手，柯言好幾次都和車子擦身而過，不知道是太慌張還是太冷。
柯言從來沒有這么失控過，因為以前計劃周到時刻警惕，從來沒有發生過這么危險的事，他沒嘗過提心吊膽的滋味。
很快有護士來接人，柯言把衣服全脫了裹在米肅身上，后面柯楠和蘇飛跟上來，蘇飛把自己外套脫給赤著膀子的柯言，不停的安慰。
柯楠手里拿著之前就要摔壞的手機，急切的問，“哥，阿姨有事嗎？”
柯言死命盯著急救室，口齒不清道，“不知道。”
蘇飛吧啦了一下頭發，手機又響了起來，是陳小然打來的，之前一直在響，這一看已經三十多個未接電話了，蘇飛接通，壓著嗓子跟她報備情況。
“柯寶寶睡了嗎？”
陳小然說，“沒有，米肅姐怎么樣了？”
蘇飛說，“讓柯寶寶接電話?！?
蘇飛把手機給柯言，“你女兒?！?
柯言連忙拿過去接聽，聲音極力壓抑，嘶啞道，“寶寶，作業寫好了嗎？”
柯寶寶說，“寫好啦，爸爸你們什么時候回來？是不是很忙？”
柯言指甲險些摳進肉里，說，“困了就先睡，爸爸媽媽今晚上可能不回來了，讓小然阿姨陪你，乖，聽話一點?！?
柯寶寶點點頭，“嗯，我會自己洗臉刷牙哦?！?
柯言笑了笑，哄了幾句就把手機放下，繼續看著急診室的情況。
幾個護士給米肅整理好了開始輸液，護士長拿著資料夾出來，看著柯言說，“病人只是暈過去了，后腦勺被異物敲打所致的，危害不大，誰是家屬，過來跟我去繳費?！?
柯言抓著護士長的手問，“還有其他地方被侵犯了嗎？比如性侵害？”
護士長被抓疼了，不太高興，說，“沒有，病人手指甲斷了好多，可能有激烈掙扎，臉上還有巴掌印，除此之外一切良好?！?
柯言狠狠的松了一口氣，手也收了回來，柯楠跟護士長說，“我去繳費吧?！?
護士長領著柯楠走了。
柯言坐在椅子上撐著額頭，狠著聲音問，“幫我查查是誰干的?！?
蘇飛愣了一下，“不是被打的那個人么？”
“不是。”柯言冷靜分析道，“那男人吸了毒已經是行尸走肉狀態了，不可能是電話里那個男人的聲音?！?
蘇飛驚訝了一下，很快答應下來，派人去查了。
柯言擦了擦眼睛，才推開病房門去看米肅。
米肅已經被護士洗干凈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躺在床上，病房里安靜，柯言耳鳴還沒停下，心臟依然亂得不堪。
柯言坐在病床旁邊握著米肅的手，眼圈紅紅的呢喃，“阿姨，不要再嚇我了，不要再嚇我了?！?
米肅的手指甲很漂亮，結婚的時候做了水晶指甲后來一直都修剪得很整齊，磨蹭掉一點就會馬上補上，結婚時是什么款式現在依然是那個款，現在面目全非手背上還有抓痕，柯言心疼得不行，放在唇邊親了又親，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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