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我們而言,無論對過去如何坦承過,杜行楷仍然是繞不開的刺。
——孤走到他跟前,他將孤錯認成了杜行楷,一把扯住孤的衣角,說什么她再也不會原諒我,你滿意了么云云。他那時眼睛泛紅,目中全是殺氣,孤嚇得一動不敢動。還是他身邊的侍從跑進來,將他的手掰開,孤這才得以脫身……
驀地,我想起了景瓏對我提過的這件事。
忽然,他走過來,在我面前坐下,看著我。
“我說過,我不曾因為杜先生的事怨過你父親,更不曾怨過你?!?
那目光很是認真。
我的呼吸微微一滯。
說實話,我并不想談這件事。因為它總是伴隨著許多不堪的回憶。
不過他既然提起了,我也不打算回避。
我看著手上篦子,手指撥弄著上面的齒,發(fā)出細密的輕響。
“這話你說過了?!蔽彝A送?,道,“杜先生也一直盼著你能登上大位,是么?”
“正是。”
“那么你呢?”我問,“你當年說你想當上皇帝,那也是實話么?”
我知道我沒有把話說全。
我其實想問,你當年說接近我的初衷是為了當上皇帝,那也是實話么?
但我知道,談這個早已經(jīng)沒有了意義,只會徒增煩惱。
“是實話?!彼f,“除此之外,我別無選擇。”
方才心中生出的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希翼,瞬間掐滅。
“你說先帝一直想要殺你?!蔽艺f,“你何以知曉他要殺你?”
“因為他已經(jīng)下過手。”他淡淡道,“只不過不曾成功,被殺的是我母親。”
我楞住。
“你母親是先帝所殺?”我問,“怎么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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