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彼犎粏柕?，“你遇刺了？”
“他們要?dú)⑸匣?，不過看樣子，也不打算放過我。”
景璘目光不定，隨即又變得不滿:“你竟疑心朕殺你？”
“我只問陛下知不知道，不曾問是不是陛下指使。”我說。
景璘若有所思，語氣依舊冷硬:“不知?！?
接著。他說:“此事。朕還要問你。你口口聲聲說什么不想嫁給太上皇，如今又是怎么回事？你離京之時(shí)，竟是與他同行，你……”
“我心口不一，是么?！蔽掖驍嗟?，“我那時(shí)確實(shí)是不愿的，但陛下也切莫忘了，促成這婚事的，正是太后和陛下。我無依無靠，不過一葉浮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君要臣嫁臣也不得不嫁。我遵照陛下和太后之意，跟隨了太上皇，陛下卻要指責(zé)我違逆么？”
“朕也跟你說過，你不可喜歡他?！本碍U盯著我，道，“你現(xiàn)在老實(shí)告訴朕，你喜歡他么？”
我說:“喜歡?！?
看著那張變色的臉，我豁出去，繼續(xù)道:“現(xiàn)在是，從前也是。陛下，當(dāng)年齊王入宮學(xué)之后，我二人就曾定情?！?
景璘騰一下站起來。
“你……”他的臉色難看至極，“枉朕那般信任你！你竟敢瞞著朕！”
我說:“我和他在一起沒多久，就遇到了杜行楷之事。陛下知道，杜行楷的案子是我父親辦的，我和他也就此斷了。因此這事，我不光不曾告訴陛下，也不曾告訴我的家人?！?
“那你現(xiàn)在為何告訴朕？”
“如今陛下不計(jì)與太上皇的嫌隙，親自到洛陽來為我賀喜，我也自當(dāng)在陛下面前坦承?！蔽艺f，“我喜歡過他是真，這些年，他包庇董裕，我和陛下一樣真心實(shí)意想殺了他也是真。”
景璘的神色稍解，但仍逼視著我:“現(xiàn)在呢？你方才說仍喜歡他！”
“他是我的夫婿，我為何不能喜歡他？”我平靜地與他對(duì)視，“陛莫非覺得，這婚事是陛下和太后給我的，我便不配與他舉案齊眉，相敬相愛？”
景璘張了張口，沒說話。
我知道我說中了。我太了解他。某些方面，我們從小就很像。
譬如，那理所當(dāng)然的自私。
好一會(huì)，景璘深吸口氣，看著我，聲音緩慢而低沈:“如此說來，從今往后，你就是他的人了。你要與他一起對(duì)付朕，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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