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想著，長公主還是冷著臉站了起來：“我這就去朝宮裏遞折子去，等著罷！”
如今瑞安也都不是以往可以隨意求見帝王的時候了，想去認罪低頭，也得看陛下愿不愿給你這個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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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父母相繼而去的背影，蘇渺渺雖然憂心，卻也沒了旁了辦法，只在如意樓內坐立不安的等了半日。
期間蘇卿卿也過來看了妹妹一趟，問過她們兩個都差不多是一個時候醒了想過來，疑惑了幾句，之后見她神思不屬，也沒有心思閑聊這兩月的事，便又告辭去了。
直到天色都徹底沈了下來，蘇渺渺才終于先后看見了回來的父親母親。
如今的宗室府宗正乃是一位年歲極長的簫氏長輩，細算起來太宗見了都要稱一句族叔。
老宗正倒是沒拿大，親自見了蘇駙馬，態度也十分客氣，只是說起趙懷芥，那便是要見著陛下諭令才敢放人進去，一步也不能通融。
倒是長公主那廂，雖然沒能親見看見陛下，但傳話進去之后，卻也派御前內監給了口諭，只說渺渺折騰這趟，不必忙，今日好好歇息，想要說什么，都明日午后再來。
這么聽著倒似乎也沒有問罪的意思，長公主略微松了一口氣，當夜便留在了如意樓，配著女兒一并睡了一夜。
次日一早，又親自看著侍女們為蘇渺渺打扮梳妝，簡衣素服，面上還輕輕打了一層脂粉，叫本就消瘦了許多的她越發透出幾分蒼白憔悴，直到日頭走到頭頂，一家三口才一并進了宮。
延平帝在御苑內的觀云殿裏見了他們。
蘇渺渺一路都是格外恭順的低著頭，跟著母親身后，邁過門檻幾步，便規規矩矩的雙膝跪在御前：“見過陛下。”
延平帝一身燕居的素袍，也不見上次在觀星樓上的親近隨意，面色威嚴，只淡淡叫了免禮。
蘇駙馬與長公主謝恩起身，蘇渺渺卻仍舊跪著，只是直起身，認真道：“陛下，臣女是來認錯的。”
延平帝面上不見喜怒：“哦？你有什么錯？”
蘇渺渺抿抿唇，攥著手心低了頭：“我錯在……不該對六皇子動手。”
延平帝垂眸看著她：“予衡被你當胸刺進心口，生生煎熬了半日才去，渺渺，你可是當真覺著自己錯了？”
昨日蘇駙馬雖然打探出了簫予衡已死，但到底宮中未傳喪信，到底是故事中的男主角，蘇渺渺心裏便總有幾分隱隱的不放心。
直到現在陛下親口說出“已去”兩字，蘇渺渺心下便如一塊巨石終究落地一般，第一反應竟是忍不住長長松了一口氣。
還是一旁蘇駙馬側身朝她使了個眼色，蘇渺渺才猛然反應過來，重新低眸：“是，臣女沖動，后悔不已……”
原本就不是虛偽矯飾的性子，又還沒到會遮掩的年紀，嘴上說了后悔，臉上的神情卻是一點沒有悔恨的意思，甚至露出幾分歡心雀躍，分明寫著“下次還敢！”
案上的延平帝靜靜看著她，卻故意一般繼續追問：“后悔什么？”
蘇渺渺一楞，面前蘇駙馬有些擔心上前一步，長公主也忍不住開口：“陛下……”
“動手的是渺渺，你們不必忙著替她說話。”
延平帝卻抬手制止了兩人，非要逼她承認一般，面色忽的一涼：“蘇渺渺，你可是當真后悔殺了簫予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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