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先生放不下的，只有族人啊。哈哈，哈哈，也不是不能放過他們，但是要先生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我答應(yīng)。”

顧玖根本不問是什么條件，在他看來，蕭衡無非是想出氣。事到如今，只要能避免牽連族人，什么剝皮抽筋、千刀萬剮，他都無所謂。

蕭衡挑眉：“先生都不問一下，是什么條件？”

顧玖冷淡地抬眸，瞥他一眼：“我隨你處置。”

蕭衡意味深長地勾起一邊唇角：“這可是先生說的，別反悔！”

于是，文武百官都接到一個消息——陛下赦免了顧玖的誅三族之罪。清河公顧玖，已經(jīng)被剝皮抽筋，尸體被他的族人帶回去安葬。

此刻，蕭衡的秘密寢宮裏，據(jù)說已經(jīng)慘遭剝皮的顧玖，正一臉茫然地站在浴池邊：“誰拿了我的衣裳？”

小宦官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捧著托盤，奉上一套半透明的紗袍，“貴人，您今晚侍寢。”

顧玖怔了怔，險些震驚到淚流滿面。

然而，顧玖轉(zhuǎn)念一想，這些年，他做下的那些混賬事，委實過分。可能蕭衡覺得，將他千刀萬剮，都難以消除心頭之恨。所以在殺他之前，還要先折騰凌虐一番？

其實，顧玖對蕭衡動了心，但是他無法相信蕭衡，出爾反爾的皇帝，他見得多了。顧玖已然聯(lián)絡(luò)無咎，籌謀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將族人全部送到安全的地方。只是，無咎去聯(lián)絡(luò)他的舊部，還需要一些時間。

蕭衡批閱完奏疏，回到秘密寢殿，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顧玖只穿著一襲紗衣，醉眼迷離，軟軟地躺在他的臥榻上，長發(fā)散落到腰際，掩去了三分疏離，被宮燈一映，整個人格外柔和秀徹。半遮半透、松松垮垮的紗袍之下，伸出一只秀美的玉足，雪白的腳踝上系著一串紅玉，顆顆圓潤飽滿的玉珠子之間，綴著幾只小小的鈴鐺。

蕭衡：“！！！”

小宦官低聲解釋：“這位貴人有踢人的嗜好，怕侍寢的時候激怒陛下，先飲了一壇烈酒。”

蕭衡：“……”

等其他人都退出去，蕭衡在臥榻邊坐下，鼻端縈繞著清冽甘醇的酒香，心中天人交戰(zhàn)之際，顧玖難得輕聲軟語：“阿鷙，侍寢是認真的？要是想報覆我，方法還有很多。”

“方法還有很多。”一瞬之間，蕭衡重溫了當(dāng)年顧玖給他講解數(shù)術(shù)難題的情景。

他抓住顧玖，掌中的腰肢柔韌又纖細，手臂繞上去，還有許多空余。

“既然先生說了，愿意隨我處置，那就侍寢吧。”

顧玖身子微僵，過了片刻，他忽然低低地輕笑一聲：“好。”

蕭衡沒想到他會應(yīng)允，呼吸一滯：“先生真的愿意？”

顧玖點點頭，緩慢又優(yōu)雅的躺下：“任君采擷。但是，說好會放過我的族人，不要騙我。”

鈴鐺斷斷續(xù)續(xù)地響了一夜，盡管顧玖刻意冷淡，從不回應(yīng)，但是蕭衡十分滿足。

顧玖原以為，會被弄得半人半鬼。萬萬沒想到，蕭衡一副十分在意他的模樣，還要和他做夫夫。

二十多天過去，無咎終于聯(lián)絡(luò)好友人和舊部，一切準(zhǔn)備就緒，能夠確保顧玖的族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洛陽。只要平安地混出洛陽城，半日就可抵達渡口。順江而下，再一日可到海濱。屆時，可以乘樓船出海，去蓬萊島逍遙。

為了確保族人轉(zhuǎn)移的計劃順利執(zhí)行。

顧玖決定拖住蕭衡，不讓他離開寢殿，接見那些可能會看破此事的官員。

他拽著蕭衡下棋、賞花、純潔的相擁而眠，過了一個白天。晚上，不可避免的，折騰到半夜。第二天一早，蕭衡打算準(zhǔn)時上朝，顧玖全身的骨頭都快散了，仍然糾纏不放，還挑釁：“餵，這樣就完事了？阿鷙，你行不行啊？”

于是，君王不早朝，又不可描述了一個清晨。

顧玖睡過去。蕭衡也筋疲力盡，伸手探了探，顧玖呼吸平穩(wěn)，體溫正常，就抱著他睡了。

中午，蕭衡醒來，抱著顧玖去清洗。這種事，原本可以讓宦官代勞，但是蕭衡不愿意讓別人觸碰顧玖，一向親手侍弄。

這天晚上，他們一起用餐，又相攜在美人榻上數(shù)星星。正溫情脈脈之時，侍中郭頤前來稟報：顧氏族人已經(jīng)全部逃逸。

蕭衡這才想起，他原本一直提防著這件事，但顧玖每次和他在一起，都特別冷淡，甚至?xí)荒蜔┑孽局肌５谝淮沃鲃蛹m纏，他一時樂昏了頭，忘了。

蕭衡震怒。他以為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終于將這冰玉雕成的美人給捂熱了。沒想到只是算計，顧玖完全不肯給他一點點信任。他暴躁地想要滅掉參與此事的崔璟。

顧玖：“我是主謀，隨你千刀萬剮。”

蕭衡看他弱不勝衣的模樣，什么氣也消了。

顧玖想坐起來，剛起身，腰部陡然一酸，身子又倒回去，被蕭衡接住。

“你看看你，身體不好，還粘著朕，糾纏了一次又一次。咱們來日方長，你急什么？”

顧玖恨不得鉆地洞，他翻了個身，面朝墻壁不肯回頭。至此，某人總算看明白——小狼崽是一位重情的天子，和以前的渣皇帝完全不一樣。

蕭衡親一親他：“朕這一輩子，就栽在先生手裏了。”他沒有再追究這件事，還將逃到異域的顧氏族人封了王。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一二三四五 5瓶；

非常感謝各位小天使的陪伴和支持。

文文完結(jié)了，愿各位小天使遇見的都是溫暖的人，一切美好長伴身邊，有緣江湖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