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頭兒板著臉,將另外兩個畫卷放在桌子上,解開手上這一幅的扎帶。
“搭把手!”
顧北上前接過,畫卷徐徐展開。
“仇十洲的郭子儀拜壽……”
王老頭兒的話還沒等說完呢,顧北松開手,畫直接耷拉了下去。
“干什么你?”
王老頭被嚇得差點散了魂,趕緊拿好,看向顧北的目光都帶著火。
“老頭兒,蒙誰呢?還仇十洲的郭子儀拜壽圖,款兒都錯了,趕緊收起來,別跟這兒丟人了,留著當擦屁股紙挺好。”
我這一口血今個非噴在你臉上不可。
王老頭兒壓住胸口翻騰的氣血,黑著臉將那副贗得不能再贗的贗品放在一旁,接著又拿起了一副。
“小子,當心著點兒,這可是文璧的真品。”
文璧就是文征明,傳世的畫作不是很多,誰要是真能得著一幅,恐怕不會輕易示人。
顧北呵呵一笑,也不搭話,幫著王老頭兒將第二幅畫展開。
呃?
有點兒意思。
不過展開半幅的時候,顧北還是叫了停。
古玩當中,顧北最擅長的就是字畫,瓷器雖好,可終歸帶了幾分匠氣,字畫就不同了,一副真品拿在手上,細細端詳,顧北會有一種穿越千年,跟古人直接交流的感覺。
因為喜歡,所以鉆研的也深,各朝各代的大家,每一位的風格特點,顧北都了然于胸。
前世也經常有朋友來找他鑒寶,一幅畫作,只要展開半張,顧北就能斷出真假,人送外號——顧半張。
“東西仿得不錯,要是不看這起筆處,我還真瞧不出來假。”
顧北說完,伸手朝畫上的某處一指,王老頭兒的臉色頓時變了,看向顧北的眼神,已經不光是詫異了。
這幅畫還是他當年收上來的打眼貨,一開始也以為是真的,過了好些年,才發現端倪,沒想到顧北一眼就瞧出來了。
這得是多少年的功夫。
看顧北也就二十郎當歲,怕不是在娘胎裏就干上這一行了?
“老頭兒,你到底有沒有好玩意兒啊?有的話就拿出來,要是沒有也別瞎耽擱工夫了。”
挑釁完,顧北還將剛才那兩幅畫的情況跟史密斯說了一番,實話實說,一點兒沒虧心,更沒摻假。
第一幅就是擦屁股紙,近代仿的,筆法都上不了臺面,第二幅倒是有些價值,雖然也是后人的仿作,可是看筆墨應該是清代的仿品,想要的話,拿回去當一樂。
史密斯搖搖頭,他想要的可不是這些東西,看向王老頭兒的眼神也帶上了不滿。
“王先生,如果你只想通過欺騙來獲得利益的話,我只能很遺憾的通知你,今天的交易是沒辦法達成的。”
“好,好!”
王老頭兒咬著牙說道,也就是歲數大了,牙口不好,不然的話,他能將顧北給生嚼了。
“小子,你再來看這一幅。”
畫卷緩緩展開,同樣到了一半被顧北叫停。
“東西不賴,款兒也對,筆法大差不差,可您要說這是沈周的畫,您自個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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