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沒太在意,踏著輕快的腳步走向四皇子與胡笳,在他們身旁落座。
三公主瞧了一出戲,心裏也覺得好笑,但看見顧芷吊兒郎當的靠坐在五皇子身旁,道:“顧一珞,剛剛那曲,你可知何名?”
被三公主喚的顧芷此時正背靠在端正跪坐的五皇子身邊,兩條長腿隨意搭在一起,聽見三公主喚她,才慢慢睜開眼睛。她并沒有穿著時下流行的衣裙,而是一身男裝,身著墨色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翠竹的鑲邊,腰系玉帶,手持一個通底烏黑的洞簫。瀑布般的頭發被烏黑的發冠束起,全身上下只有腰間系著一枚刻有“芷”字的白玉玉佩作為裝飾。而最讓人記憶深刻的是那雙眼睛,竟如孩童般清澈干凈。
而被顧芷靠著的五皇子霍行止,袍服雪白,一塵不染,他頭發墨黑,更襯出他如珍珠般玉白的臉頰,他的背脊挺直,一行一止都仿佛如古畫一般讓人賞心悅目,而他腰間,也系著一枚白玉,上面刻著“止”。原本他與顧芷的畫風明明格格不入,卻不知為何出奇的和諧,讓人覺得本該如此。
顧芷微微偏頭,想了一下,道:“莫不是廣陵散?”
三公主大笑。
五皇子無奈搖頭,道:“是高山流水。”
顧芷恍然大悟,道:“哦,我說怎這般耳熟,原來是你前些日在宸佑殿彈過的曲子。”
二公主搖搖頭,道:“你從小就對音律不敏感,或許真是沒有天分罷。”
胡笳道:“這又如何,反正她顧阿芷以后又不靠這些東西過日子。”
三公主道:“我還記得前些年教坊的徐供奉教她琴簫時說‘此女無任何音律天賦’摔蕭而走,氣的顧一珞三天沒吃飯,從此發誓再也不碰跟音律有關的東西。”
四皇子補充道:“是啊,前些天我與阿芷聽長相思時,她竟說鳳求凰的典故,當時真是笑煞我也。”
顧芷故作深沈的擺擺手,道:“你們不懂,天才都如我這般,我以后必定是個音律大家。”
三公主道:“如你將‘宮商角征羽’記成‘酸甜苦辣咸’?”
顧芷道:“這都是五個字嘛,一時嘴快,我也不想的嘛。”
四皇子道:“如你將教坊最是溫柔和善的徐供奉氣的再也不收徒弟?”
顧芷道:“徐供奉卻是溫柔和善,都是我的錯,不該氣她。”
五皇子道:“如你剛剛出長樂宮時分不清要帶的是洞簫還是琴簫?”
顧芷道:“這洞簫與琴簫那般像,一時認錯,也是情有可原嘛。”
三公主道:“如你在陛下面前演奏時將‘漢宮秋月’與‘陽春白雪’混著吹?”
顧芷道:“這曲子記多了,可不就得背混了。”
胡笳道:“如你上次輸了本‘平黃鶯亮翅’,卻將‘夕陽蕭鼓’的殘譜錯給了我?”
顧芷道:“我拿給你的時候沒註意嘛,你不也歡天喜地將殘譜給拿走了嘛。讓你與我換回來,你還死活不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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