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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亞凡表情有瞬間的扭曲，眼角抽動，氣息不穩。

他很快克制住，重新斂出副沉穩的模樣，道：“你要是想看我自亂陣腳，那算盤就打錯了，我不會上你的當。”

站的位置近，阮澄在宮亞凡的尾音中似捕捉到幾分心虛的顫抖。

他還是害怕了。

阮澄不禁想起一個表情包，上面的文字特別適合現在的宮亞凡：看了感覺真可憐。

陸衍眼角微瞇，仿佛在欣賞宮亞凡拙劣的表演。

宮亞凡心中咯噔一聲，色厲內茬地提高聲音：“我不跟你計較當年的事，不代表的你可以假裝沒發生過。”

每當想不出其他辦法時，宮亞凡總愿用所謂的輿論口碑，恣意踩在陸衍身上。

見周圍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甚至有人對陸衍投去厭惡的目光后，宮亞凡緊繃的壓迫感輕松不少。

宮亞凡抬起下巴，以一副勝者的姿態說：“看來你并非真心悔過，我倒要看看，你的復出能走多遠。”

陸衍眉眼平靜：“拭目以待。”

簡短的四個字讓宮亞凡結結實實噎了下，他把剩余大半的香檳交給旁邊經過的侍者，轉身離開。

他的背影在阮澄看來，只能用落荒而逃來形容。

估計今天之后，宮亞凡能消停一陣。

當然，前提是他有腦子的話。

見陸衍跟宮亞凡的談話結束，其他賓客皆悄然收回視線。

但她們低聲一輪的話題是否和剛才的僵持有關，就不得而知了。

陳凝踩著高跟鞋走過來，朝阮澄使了個眼色，低聲問：“剛剛陸衍是不是喝酒了？”

阮澄“啊”了聲，檢討道：“我當時有點走神。”

而當事人則陸衍泰然道：“我沒喝。”

阮澄：“……”

睜眼說瞎話的時候，好歹把手里的空酒杯處理掉呀。

陳凝無語凝噎半晌：“酒杯還在呢。”

陸衍面不改色：“宮亞凡喝的。”

“有你傷口難受的時候。”陳凝不想繼續當苦口婆心老母親的角色，話鋒一轉，“宮亞凡離開的時候心情似乎不太好。”

阮澄心說何止是心情不太好，甚至可以說有些氣急敗壞。

不過影帝確實是影帝，對得起獎杯，演技沒的說，還特別敬業，做戲都全套。

從陸衍復出時的微博開始，給陸衍安排得明明白白。

但凡陸衍沒點背景，復出還沒冒頭，就被宮亞凡用輿論攻擊給按回去了。

要不是她清楚其中是非曲折，多半也會被宮亞凡的連續操作給蒙騙，以為他是個善良大度的好前輩。

而陸衍，沒有底線手段惡毒，道德感為零。

聽陸衍剛才的意思，宮亞凡能如魚得水，其間有不少陸灝的功勞。

血濃于水的家人不僅不關心受了重傷的陸衍，甚至落井下石，巴不得他這輩子都無法翻身。

宛若感同身受的悲憤將阮澄吞沒，胸口不斷溢出煩悶的疼痛。

阮澄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好在陸衍苦盡甘來了，他不需要陸家半點施舍，孟老先生別提多么疼愛他這個小外孫了。

見陸衍身旁空下來，有心攀交情的人趁機走近閑聊。

來的人都非常懂眼色，誰都沒提之前和宮亞凡發生的小插曲。

輿論制高點或許仍然被宮亞凡握在手中，但精明逐利的商人更在乎的是值得相交的資本。